曹福田有這種想法是可以理解的,在滿洲對俄戰鬥中,曹師團屢次吃虧,遭遇不小的損失,給人的印象是,他們是一支弱旅,軟西紅柿,誰都可以捏。不止一次,憨厚的老曹聽到了背後有官兵的議論。
老曹雖然忠厚木訥,部下也並非沒有能人,栗雲龍給他配備的幾個參謀官都是猴精,所以,他們能夠出此次下策,也算是發了狠。
和白強師團的前鋒故意在敵人的城牆麵前招搖撞騙,吸引敵人來進攻,然後以凶猛的火力大敗之的凶悍不同,曹師團的兵扮演的是另外一種角色,那就是,摧毀韓國軍隊的地方基礎,截斷其人力物力的接濟,並且化為我有。
說白了,曹師團要實行三光政策,人,抓光,糧食積蓄,搶光,房屋田園,燒光,在孫武和白強兩個得力幹將的部隊想方設法要殲滅韓國軍隊的時候,曹師團卻做著發財致富的春秋大夢。
並不是曹福田心狠手辣,敢於違背軍團的紀律要求,其實,栗雲龍對於軍紀一向是內緊外鬆。在國內要求緊,非常嚴明,在國外要求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他的內心想法有兩點,一,戰爭主要靠的不是善良和恩惠大比拚,而是實力和野蠻力,勝者為王,宋襄公為典型的中國式“仁義”形象對實際戰爭影響不大,二,以戰養戰,哪怕是采取極端的措施,隻要能夠獲得足夠的給養就行。
支持栗雲龍這種想法,也實際上在中國新軍高層軍官的思想中能夠流行的這種論點的基礎有兩個。一,當時列強侵略中國的野蠻,現代美國單邊主義的惡劣表現,還有歐洲人一貫強調的文明進步論優於野蠻搶掠論,所謂,所有的曆史進步都要付出重大代價,很多時候,曆史的演進都表現為野蠻殘酷的侵略征服中,既然歐洲主導者可以這樣文質彬彬地塗抹裝扮自己的血腥發家史,中國人也就沒有必要老虎扮演可愛貓。反正曆史是由勝利者所書寫的二,滿洲的經濟非常脆弱,工礦企業的起步困難重重,地方財政虧空很大,對軍隊傷亡官兵的撫恤,對功勳官兵的獎勵,都需要大量的金錢。一窮二白,百廢待興,經曆兩年俄軍蹂躪,土匪橫行,激戰洗劫的滿洲地區,實在太需要休養生息,輸血打氣了,軍隊的新動向不是要增加這個負擔,而是要創收。
最開初。是曹師團率先幹的,到了後來,整個第二軍連同警備軍地方部隊,十多萬人,都成了淘金者,發財狂,在韓國北部所有占領經過的地方,都開始了這種野蠻的,被韓國人咒罵不已的,被高宗皇帝和他的朝廷所震驚的洗劫行動。
前鋒營撒開了蹄子。三五十人一隊,象一群惡狼,到處流竄,侵擾發現的每一個韓國人家庭。騎兵營有六百多位,個個都是生猛海鮮的棒小子,一個個眼睛尖得象鬼,盡管途經的山野平原上百姓們不多,還很聰明地隱蔽了起來,仍然給他們大部搜索出來,頓時,男人叫喚女人哭嚎,豬呀牛羊驚了天。
既然要籌集軍資,就得先下手為強,老曹的前鋒營剛出動,後續著又有兩個營,跟隨著前麵的腳印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