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除了坦克炮筒就是咱褲襠裏的炮筒了!”一個老兵鬱悶地說。
沒有了炮彈的坦克兵,一個個心裏都發虛,現在,基本的形勢已經明朗,一旦俄軍在撫順的陣地上設置大量的反坦克壕並且灌注河水的話,坦克其實毫無用處。
栗雲龍也鬱悶,但是不為了勝負難測,而是部隊的行軍速度,雖然這些是步兵隊伍,可是,也給了繳獲俄軍的數百匹戰馬,可是,天曉得這些善良的沈陽居民們竟然沒幾個會騎的!
“難道你們老滿族的祖宗不是馬上的硬漢?難道金兀術和努爾哈赤們把你們的風水拔盡了?”栗雲龍曾經訓斥他們。
對坦克軍團極為崇拜的奉天老百姓一個個瞪大眼睛,就泥塑木雕一尊,不吭聲。
坦克部隊隻有十輛,在部隊前麵緩緩地開進,其實是給奉天民兵們壯膽,但是很不幸,他們出發行進不到十五裏,大雨就兜頭潑灑,把他們澆了透涼。
坦克在泥濘中的行動能力開始還很強,王猛等人也很有信心,但是,雨更大了,虛軟的田野小道終於使它們老老實實地趴了窩兒。
栗雲龍簡單地吩咐了幾句,要求每一輛坦克都留下兩個人將坦克開回去,其餘的人跟隨他繼續向撫順挺進。
“軍長,你這是冒險,你是拿你自己和兩千多市民的生命去開玩笑啊!”王猛因為是熟人,在幾個坦克老兵的慫恿下,終於忍不住上來說。
大雨如注,使栗雲龍幾乎睜不開眼睛,正要回答的他突然腳下一滑,摔個了正著,立刻渾身上下泥得不象樣子,哪裏還有一點兒軍長的威武風範?
“除了前進,你沒有資格說任何話!否則,我立刻槍決你!”栗雲龍憤怒地吼道。
沒有辦法。部隊克服了膽怯和猶豫,繼續前進,不過,他們的速度明顯要慢多了。在雨下得最大的時候,他們不得不在一片村莊裏躲避。
每一個官兵都濕淋淋的,一麵咒罵著躲避進許多家戶的房簷下麵,一麵極力的遮掩著自己的命根子步槍。
“軍長,您真的那麼有把握?”頑固不化的王猛又來嘮叨。
“你不怕槍斃嗎?”
“不怕!?”
“那好,我告訴你。”栗雲龍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悄悄地附在他耳朵上說了幾句。
“怪不得呢!”王猛恍然大悟:“我說咱們一邊行軍一邊還押解著四百多個俄國老毛子呢。”
這就是栗雲龍的底牌。
在出發的時候,栗部押解了四百多俄國戰俘。在部隊的中後部位運動。栗雲龍的計劃是,先用坦克的聲威去恐嚇敵人,如果效果不太好,就用四百多俘虜作為人肉盾牌進攻敵人。
“軍長,你可是違反了國際法了。對待俘虜是不是太殘忍?”
“扯蛋,我在中國境內做事情,怎麼違反了國際法?”
“軍長,你太狠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可是,軍長,你舍得的是別人家的孩子啊!”
“哈哈哈哈!”
部隊避雨以後,耽誤了很長時間,加上泥濘路滑,又帶了些俄國俘虜,行動十分艱難,特別是那些毛子兵,一個個故意耍賴,故意不斷地摔倒,有幾個還大聲地叫喚裝死狗。
栗雲龍了解了情況,立刻趕過去,將俘虜召集起來,命令看守的民兵將那些最不聽話的俘虜找出幾個。民兵們因為栗雲龍的命令,對待俘虜一再忍耐,盡量滿足他們的要求,不能打罵,所以,早就積攢了一肚子的怨恨,嘩啦啦抓出了二十多個。
栗雲龍在俘虜麵前巡視了一圈兒,盯著這些曾經耀武揚威的異國大漢,他們現在也是一身泥濘,狼狽不堪,雖然有的還頑固的怨恨地盯著栗雲龍。
大雨稍歇,天空裏彌漫著陰冷的氣息,一陣陣寒風讓所有的人都不禁顫栗。
十個戰俘被挑選出來,栗雲龍斬釘截鐵地一揮手,親自將一名不服從紀律的哥薩克騎兵上尉擊斃,那個一米八五的壯漢應聲而倒,將泥濘和渾濁的雨水砸得飛濺而出。
鮮血迅速將周圍的泥坑裏的雨水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