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將的軍人警惕性確實高人一籌,他等待了片刻,就在這一刹那間,兩名俄國騎兵從馬上倒栽下來。
一名參謀軍官怪叫一聲轉身就拉住了上將的戰馬,迫使之轉身。
在後門的街道上,雖然道路很狹窄,卻在兩頭各埋伏著一輛恐怖的汽車大炮,巨大的炮管旁邊的並列機槍傾吐出密集的彈雨。
上將被迫穿回來時,已經氣急敗壞,他重新跳上指揮的磚樓,搖動電話給城內外的幾座兵營,要求各軍官立即帶領部隊來這裏解圍。“波波夫,克裏揚牟,伏洛希米夫,科爾洛提斯基,還有羅姆德維揚,你們立刻帶領你們最精銳的部隊來保衛司令部!違令者嚴懲不怠!”
俄軍退縮回堡壘裏,既不抗拒也不逃跑,完全成了甕中之鱉,可是,對於龍飛來說,要捉住這隻大老鱉,似乎也不是那麼容易。
“局長,開炮吧!弄死他們!”幾個官兵請求道。他們已經打紅了眼。很想用炮彈將敵人送上西天極樂世界。
這時,在坦克車隊的後麵,已經響起了俄國步兵雜亂的呐喊聲,還有騎兵驚天動地的奔馳,更令人發指的是,也不知道從哪裏就打來了一發又一發的炮彈,尖銳淒涼的長鳴著,飛到了人們的頭頂。
龍飛聽出,那似乎是俄國中型加農炮彈。難道敵人不顧自己部隊的傷亡,隨便亂開炮?
栗雲龍的聲音在通訊器裏的顯示顯得分外焦躁:“龍飛,怎麼樣?拿下來了嗎?”
“沒有,”
“給我狠狠地揍!”
“可是,軍長!我。。。。。。”
“你怎麼那麼婆婆媽媽的呀?你沒見老毛子的炮艇打中國商船的橫勁兒?老子想了,如果時機不對,就不要活的了,死的,隨便你怎麼弄!”
“好,軍長!我保證完成任務!”龍飛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得到了新命令的兩個坦克小組六輛坦克一齊檢查炮彈,調整射擊角度。
白強熟練地戴著鋼盔閃出了炮塔,雙手操縱著高射機槍,監視著圍牆磚樓上的敵人。
各坦克都調整成了穿甲彈。並且依次射擊。
第一發炮彈穿透了圍牆厚實的牆壁,將門口附近的沙袋堆和磚石障礙物鑽了大洞,然後在中間爆炸,打開了一條通道,而其他的炮彈則瞄準了一個個的具體目標。
一輪炮彈下來,四座磚樓的裏麵,全部冒出了劇烈的濃煙,還有三座的樓頂被掀起。
六名中國士兵在白強的帶領下端著微衝閃進了堡壘裏。
濃煙和焚燒的烈火,猙獰的屍體,掙紮著的傷兵,殘牆斷垣,使昔日固若金湯的俄軍司令部,變成了人間地獄。
在瓦礫之中,白強找到了柳瑟耶夫上將的半截兒軀體,兩顆金質獎章。還有一個又哭又喊精神崩潰了的參謀軍官。
難怪這為參謀長先生會精神崩潰,其實任何一個軍官,即使他曾經激情滿懷,視死如歸,也絕對沒有麵對這樣悲慘和壯烈的心理準備。參謀長,嚴格地說是司令部的參謀次官基裏米奇先生,當時正在磚樓的第四層上督戰,試圖用步槍的狙擊贏得局部的勝利,但是,他隻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傳來,好象一隻巨手拍到了小孩子過家家時在沙灘上堆積起來的泥土玩具上,那種摧枯拉朽,勢如破竹般的酣暢淋漓感,磚樓幾乎被震得向上彈飛起來,這還不算,接著,一股無法用語言來描述的力量在摟下一層爆發,巨大的衝擊波使他和兩名士兵脫離了地板麵,向上飛起,撞到了頂板,然後才重重地砸下來。要不是他那時恰好戴了頂可笑的滿洲清國佬在冬天時最常見的狗皮帽子以減少中彈的危險的話,他的腦袋早就象他身邊的其他兩名俄國士兵一樣,被頂板的反擊拍成了碎了殼的新鮮雞蛋。
等參謀次官好不容易從昏迷和震撼中試探著爬動了身體,到下麵查看的時候,他最敬愛的上將先生已經被什麼力量撕成了兩段,所有的親隨也都血肉模糊,破碎的人體器官扔得哪裏都是,幾乎每一塊還完成的牆壁和磚石上都浸染成了觸目驚心的鮮紅色。
參謀次官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麼厚的磚樓牆壁啊!
要不是牆壁被打出一個巨洞,他還真的沒有那麼直觀。清國人建築使用的青磚足有兩尺長,一尺寬,半尺厚,洞窟的殘骸裏可以看得分外清晰,牆壁的厚度居然有一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