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一片西瓜,大將長長地,愜意地呼了一口氣。
臨時電話瘋狂地響了起來,侍從大將的參謀軍官邊藤趕緊跑過去接了,立刻,他驚訝地不岸相信自己的耳朵:“是嗎?真的是嗎?你再給我講一遍!”
大將很不滿意自己的參謀軍官居然這樣膽怯,在戰場上,武士應該表現得非常鎮定自若才符合身份。他瞪了一眼。“什麼事情?”
“大將,我們的炮兵陣地,炮兵陣地。”
“什麼?”
“被中國軍隊占領了。”
“你說什麼?”大將騰地起立,將指揮刀握在手裏,從地上鋪的竹席子上跳起來。
“立刻反擊,將炮兵陣地奪回來!”大將歇嘶底裏地慘叫一聲,將戰刀狠狠地在空中劃過,“告訴禦洗間七郎,如果不能成功,就將他送上軍事法庭!”
“是,大將,可是,炮兵陣地是秀川中將負責的,不是禦洗間大佐。”參謀小心翼翼地提醒。
大將稍微冷靜了下,可是思考整個形勢,然後突然一把將參謀軍官的胸前衣服抓住,狠狠地甩向一邊,直接撞翻了桌子,撞飛了色澤鮮紅,汁液豐富的西瓜,“秀川?秀川?你還在嗎?禦洗間大佐?大佐?”
大將神經質地呼喊著電話,終於搖通了第二波的陸軍主力部隊的指揮長禦洗間七郎大佐,命令他、不惜一切代價,要將炮兵陣地奪回來,“那是我們的眼睛珠子!是我們的拳頭!”
炮兵陣地的混亂和丟失讓大將的心頭一陣陣顫栗,有不祥的感覺頑固地侵擾著他的心靈。清國人怎麼了?難道他們真的很厲害?難道他們的所謂鋼鐵汽車大炮真的能跑動?難道清晨時看到的敵人移動炮台真的很厲害?清國人不是那麼膽怯和卑鄙地隻知道逃跑嗎?他們不是在日清戰爭中被打得非常之慘嗎?早一個月前,他們的正規軍大部隊不是在天津附近被擊潰被殲滅了好幾萬人嗎?
悲傷而憤怒的大將並不知道,他的炮兵陣地永遠也不可能奪回來了。
龍飛的坦克分隊用霰彈和鋼珠彈將敵人的炮兵徹底清除。
秀川中將很早就看到了危險,可是,即使官兵們再努力地將大炮調整角度準備攔截中國人的汽車大炮,都無濟於事了,因為,清國人的汽車大炮,鋼鐵炮台真的很奇怪,速度很快,身材很矮。別說大炮不能調整到那樣的角度,就是真的調整到了,也隻是馬後炮,他們曾經嚐試著那樣做了,好不容易將野戰炮的炮管對準了一輛坦克,連續發射了幾炮,卻驚訝地看見,那些個致命的炮彈竟然在坦克的鋼板上彈了回來!雖然彈回的路程不多,卻遠遠地避免了車輛的損失。
“難道清國人真的有神仙相助?”秀川中將急得都抓狂了。
幾門攻城重炮終於盡了最大限度壓製到了合適的高度,可是,還沒有準備社交,可惡的中國坦克就呈現著S型曲線前進到了一個新的位置,那個移動的速度。使他們根本無法抓住機會。
“將軍,怎麼辦?”看著禦洗間七郎聯隊受到慘重蹂躪的狀況,軍官們驚慌失措。
秀川中將也沒有任何辦法。軍官們麵麵相覷。
還是群眾的眼光是雪亮的,日本炮兵急忙將幾門輕型小炮調整好位置,向這中國坦克轟擊,雖然沒有效果,可是,氣勢洶洶,足可以使人產生一點兒幻想。
不料,突然空中響起了一陣鳥叫聲,鋪天蓋地的黑色煙霧籠罩了整個炮兵陣地,三輛坦克的炮管都吐出了連續不斷的煙霧。
秀川中將來不及將煙霧的性質辨別清楚,就感到腦袋上猛然一沉,失去了意識。
龍飛毫不遲疑地指揮坦克分隊,將日軍的炮兵陣地覆蓋了火力。在方圓一裏的範圍內,多達五百五十名的日本炮兵全部被射殺。偶爾幾個還在血泊之中掙紮的,也沒有了生還的希望。龍飛小分隊就呈現三角形的位置布局,一麵針對中央的禦洗間聯隊,一麵針對左翼,一麵針對右翼,他們並不急於進攻,也不急於發射炮彈幫助其他部隊,或者攻擊敵人的指揮部。他們的任務是,守住自己的戰鬥成果。在未來的戰爭中,大炮是格外值得珍惜的。數門威武強悍的攻城重炮,數十門野戰大炮,百十門中小型炮,全部成了三輛坦克的戰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