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靜安侯府(1 / 1)

三月末,京城又飄起了小雪。

雪不大,一會兒就無影無蹤,隻是給街道增添了幾分泥濘。

清晨,輕輕蒙蒙中,不知從誰家上空升起了第一道炊煙,京城就嘈雜起來。畢竟是天子腳下,鍋碗瓢盆吆喝買賣之聲也懂得稍加收斂,不敢放聲喧嘩以免得罪東城的貴人。

紫氣東來,那一方高牆便矗立在東方。每日迎著朝陽望去,橙光燦燦,頗有威嚴。

諾大的京城以平陽河為界分成東西兩城。東邊居住著皇室貴族,西邊則是平民百姓。

僅一河之隔,便是天上地下之分。

當然,還有一種例外。

就如靜安侯府。

說起靜安侯府,就連東城的普通勳貴都看不起。

誰不知東城一立之地就比得上西城百畝良田,就連京城裏最小的六品小官也知道打腫臉充胖子,生怕別人看不起自己,勒緊褲腰帶也要在東城租一間一進的小宅子。可靜安侯卻好,當今聖上親封的二品侯爵,卻連在東城連個房子都租不起,隻能灰溜溜地住在西城。

當真是…當真是不爭氣!

若自己能封為二品侯爵,定要……

唉!東城的一些勳貴氣得咬緊了牙。誰讓人家靜安侯有個能打仗的爹!偏偏人家爹還救過皇上!偏偏人家爹還隻有這麼一個兒子!

說起老靜安侯,那可是人人稱讚的大元帥!可說起老靜安侯的兒子…唉,世人隻能感慨一句蒼天瞎了眼!

誰不知道,當今的靜安侯,文不成武不就,最喜歡鬥雞耍猴,拎著鳥籠子聽個小曲兒,也不關心別人怎麼說他,該吃吃該喝喝,好不自在!

可最近兩天,一向悠哉的靜安侯有些惆悵。

皇上自登基以來,兢兢業業,不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但也稱得上一代明君。眼看著天下太平,百姓富足,在朝堂上的一些官員開始心思活泛起來。

聖上弱冠繼位,至今已有十來個年頭,可這宮裏才三個皇子兩個公主,與先帝浩浩蕩蕩的一群兒子比起來,著實有些單調。

這下,不僅家裏有適齡女子的官員蠢蠢欲動,就連沒有姑娘家的官員也在旁支裏挑著姑娘好好培養。

就等著開春皇上大選秀女,看看自己家裏能不能蹦出個金鳳凰。

靜安侯府,巧了,唯一的一個寶貝閨女兒剛剛及蒂。

“唉~”

靜安侯惆悵啊。

自己的寶貝閨女,漂亮的跟個花骨朵兒似的,自己怎麼舍得讓她進宮。而且,皇上這都三十多了,大皇子都娶親了,再過兩年,指不定連孫子都有了!

“唉!”

這越想越心疼,越心疼越忍不住多想,最後疼的自己哼哼唧唧地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頭,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靜安侯夫人正在前頭澆花,聽丫鬟說侯爺還賴在床上,死活不起,當即水壺一扔,花也不澆了,連忙囑咐自己的大丫鬟去請大夫,自己拎起礙事的裙子,登登地朝屋內跑去。

“這是怎麼了,侯爺身體不舒服?”

邊說著,邊把被子掀起來,省的悶壞了人。

靜安侯本來隻是哼哼唧唧心裏不舒服,這看見自己的夫人這般溫柔地服侍自己,委屈瞬間就大了。

靜安侯夫人容氏也清楚自己丈夫那點尿性,忍住笑,拍了拍他的頭,以示安慰。

靜安侯抱著容氏平靜了會兒,這才委屈巴巴地把大選的消息告訴了容氏。

這下,容氏也跟著惆悵了起來。

不過,與靜安侯不同,容氏惆悵地是自己的閨女謝顏。

也不知道這丫頭隨了誰,每天打扮地花枝招展,所有的零花錢都用來買一些胭脂首飾上。可恨侯爺也極寵她,每次逛街都偷偷塞給閨女錢,還自鳴得意以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這若是進了宮,就憑她那恨不得把所有的珠寶都綁在自己頭上的招搖,還不得把各宮娘娘都得罪開?得罪就算了,有點能活下去的腦子也行啊!可偏偏!顏兒又鐵像她爹,一點兒腦子都沒有!遇見事兒了就哭!

想到這,容氏就頭疼起來,這可怎麼辦是好。

大夫來了,還沒來的及請安就被頭大的容氏又送走了。

兩人在房裏嘟噥了半天,最後拍板!明天再說!

決定好了,容氏繼續去澆花,侯爺去後院拎著他的鳥籠子準備去街上逛逛,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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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寫的怎麼樣,希望喜歡的小可愛給個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