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勉抬頭,沒等他反應過來,老者便揮了揮手。
看到老者的動作,圍觀的人群轟然散開,退到數十步以外,隻留下身後的教習和幾名孔武有力的學子成圈站在周圍。
“劉勉,我且問你,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老者正是之前與蕭豐年打賭之後離開的李先生。
他已在醫館外麵等候了將近半個時辰,但沒有想到之前渾身是血、昏迷著進去裏麵的劉勉,此時出來,卻已是滿麵神采,與之前大不相同。
強忍住驚異,他繼續說道:“如實說來,我自會放你離開。”
劉勉認真行了一禮,說道:“先生,我身上的傷是因為聚氣洗脈失敗而造成的,與他人沒有關係。”
李先生微微一怔,他沒有想到劉勉承認得如此直接。原本,他以為跟蕭豐年在一起的人,多少會耍一些小聰明,向人傾訴自己的不易,沒想到此人倒是誠實得很,說話毫不拐彎抹角。
隻憑這一點,李先生便打算讓劉勉留下。
但一想到傳言中他渾身斷裂的經脈,瞬間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況且,隻有犧牲劉勉,將其趕出夏夜學院,他才有足夠的理由趕走蕭豐年。
隻要蕭豐年離開便好,其他的事,又何必在意?
“無論是否和他人有關,你可知自己的行為已然觸犯了夏夜學院的院規?”
“不知。”
李先生眉頭一擰,問道:“你不知?”
劉勉不卑不亢道:“學生不知。”
兩天前他才被蕭豐年帶入夏夜學院,而這兩日時間內又發生了不少事情,所以對於這些未曾書寫於紙上的規矩,他確實沒有做過了解。
嬋兒方才讓自己說不知道,大概便是為了過掉李先生這關吧?
但說謊向來不是他所擅長的事情,說實話,也許會獲得更好的結果。
李先生麵上露出一抹笑容,“既然你說不知道,那麼我來告訴你……”
“先生,學生冒昧打斷您片刻……”不等李先生告知於自己,劉勉便上前一步說道,“我曾看過有關於夏都幾大學院院規的書籍,其中夏夜學院之中有一條院規非常清楚,那便是:教習無權處置學員;如果我沒記錯,您的身份應當隻是一名教習,關於我是否觸犯院規,您說了不算。”
李先生言語一滯,之前蕭豐年對他說過同樣的話,沒想到現在劉勉也搬出了同樣的院規來對他進行製約。
很好。
李先生眼睛微眯,雙手抬起緩緩拍了三下。
緊跟著,醫館旁邊的竹林裏便走出來一人,此人身後跟著三名身穿黃衫的學員。
看服侍便能知道,這是夏夜學院刑罰部的人。而帶頭走在最前麵那位,自然是學院學子人人談之色變的刑罰大人。
刑罰大人向來公私分明,而且手段嚴厲,嫉惡如仇。
據說他從不輕易親自出麵,一旦出麵,必然是雷厲風行,公了私斷。
可是今日,他竟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