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的模樣,絕望之中透出悲烈,眼睛之中透出化不開的濃濃的哀傷,我亦絕望,看著他這個樣子,我也是心如刀絞。
我上去擁住他,他終於哭出聲來,“她還會回來的對不對,你告訴我她是不是會回來的,是嗎!”
我僵在那邊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他,不能給他虛假的希望,也不能在他的身上心口在劃上一個傷口。
他突然之間亢奮,抬起頭來看我,“子衿可以救她的,對不對。”
當即我便哭了出來,“救不了,女魃是出賣自己給屍王,自墮為魃,本就沒有什麼靈魂,隻是一具行屍走肉一樣,沒有可能再複活的了。更何況,她那般一心求死,也救不了。”我可以聽見自己的哽咽聲。
他似乎終於崩潰了一樣,眼睛裏麵是彌漫著霧氣。
“是啊,都是因為我,成為魃,也是因為我,這次這般也是因為我。是我活該,我不珍惜她,所以她便離開我了,離開了,永遠都不會回來了,不會了。”
他低垂著頭,晃著腦袋,宛如一個落寞的小孩。
拓跋言看不下去,走到他的身邊,“蕭北你現在有多難過我知道,但是你不能這樣放縱自己啊,她愛你,才會替你擋下那麼一掌,就是為了讓你好好活下去。你現在這個模樣,不是辜負了她救你嗎?”
蕭北猛然抬頭,如從夢中驚醒一般,點頭,“不錯,你說的不錯。我不能這樣。”不知為何,他的眼淚又流出來,“可是,我還是很想她,我就是想她。”
由於大量飲酒,麵上發紅,額頭上麵的血管依舊清晰可見,透著紅潤的肌膚透出來,麵部猙獰不堪,他垂著眼睛,睫毛上麵依舊掛著淚珠,瑩瑩欲滴。
他搖著頭,站起來的身子搖搖欲墜,“終於,她再也不會回來了,我也終於失去她了,終於,失去她了。”
蕭北苦笑著望著窗外,“與她相見的第一日,便是神界的一日晚宴,她站在樹下,遙遙地望著我,那個模樣,真是讓我感覺到了無比的驚豔。我那個時候,就知道我愛上了她,這輩子都無法離開她。”
他將窗戶大開,任隨著風吹進來,將窗簾吹的翩飛,眼睛輕輕眯著,麵上的淚痕有些風幹,“所以,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日她會離開我,永遠的走了。若是早知道,我一定好好待她。”
那風越發的淒冷,甚至發出沙沙的聲音,吹在麵上,如何刮進人的心裏。
“人啊,總是失去了,才懂得去珍惜。”
拓跋言坐在剛才蕭北的位置上麵,說出這麼一句話。讓我心碎,亦讓我無限的慶幸。
走了的人永遠都無法回來的,所以,還需珍惜眼前人。
蕭北將窗戶關上,“你們走吧,我想好好靜一靜,再多給我幾日,便可以了,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