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啊——”
我終於痛呼出聲,一睜眼,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軀殼裏。即使是這樣,那種筋骨分離的逼真感依然讓我冷汗不斷。
江湛用了兩根銀針為我順氣,“我看見戒指在顫動,就把你喚出來了。你怎麼樣?”
我說,“幸好,我差點死在在裏麵了。太痛了。我見到阿玖了,可是能不能一會兒讓我再進去一次,我差點就能看到她了。我看到應無暇快要繼任教主了,隻要他繼任教主後,阿玖就會出來了。”
我不知道江湛聽不聽得明白,但我知道離我見到阿玖,揭曉她的蹤跡不遠了。
但江湛卻搖了搖頭,平靜道:“不可能了。我現在送你進去,你還是會再經曆剛剛的痛苦。而且那場繼任儀式,我知道。”
我顧不得身體還殘留的陣痛,抓住了他的手臂,“你知道。”
江湛道:“是。當年應無暇與獸奴一戰是他一生的輝煌,就是那一戰,使他成為了盟主的不二人選。後來,他見到阿玖,但是今天和他成親的這位。”
我駭然,“這怎麼可能,難道應衡山騙了應無暇。可是他的確派人去抓阿玖了,定國公府也一直在找她,要是那些年她不在北墓山,她又會去哪?應衡山又為什麼要找一個假阿玖?”
江湛搖頭,“我也不知道,我能知道也隻是傳聞。”
我在應無暇桌邊坐了一夜,怎麼也想不明白阿玖去了哪兒,後來又覺得或許她是真的遊曆四方了,一切,說不準都是我的多想吧了。
我與江湛告別準備回羅刹門,江湛留了幾貼藥給應無暇,準備和我同行。
路過一處宅院的時候,忽然聽到人的吵鬧聲,我們原本並不想管,奈何兩個大漢已經走到了我們麵前。
一個婢女模樣的人正扯出二人的褲腿哀嚎,“你們把它還給我吧,它是我的……”
大漢不耐煩道:“教主早有命令,凡是那些獸奴的東西,一律清除,你還敢留著,要不是看在你服侍多年,早把你這個瘋女人趕出去了。”
我們這才看清,那大漢手裏抓著一個獸頭麵具,那是一個極其詭異的麵具,無數的雜色勾勒出一張凶獸的臉,隻在眼睛鼻嘴留了小洞。
江湛見他們還在拉拉扯扯,阻著路,隻好扯住其中一個大漢道:“不過是個麵具,她願意留著就留著吧,獸奴不是早就沒有了嗎,不讓你們教主看到就行。”
應衡山率領魔教叱吒風雲多年,多半是憑著他當年私下訓練的獸奴,我也是來到行州路上聽了些,說是那些獸奴全部是從普通人中選擇,然後由他們與一種名叫犬因的凶獸相鬥。
犬因原是一種上古凶獸,魔教培養的這種凶獸和犬因有幾分相似,所以也被戲稱犬因。意外的是,它的凶悍程度已經可以算是這個時代的凶獸了。
是想能和這種凶獸相鬥,並經過訓練將會是多麼可怕的人,這群人就被稱為獸奴。
應無暇繼任教主時與獸奴大戰後,覺得這種方式對於普通人太過殘忍,於是主動廢除。犬因也隻是作為一種守護的獸,豢養在北墓山。
那婢女哀求的正是獸奴的麵具,她的好友可能之前就是獸奴。
幾個大漢見有人求情,想到江湛是這兩日救應無暇的人,便將麵具還給了那姑娘。
我們走了兩步,身後傳來了那姑娘瘋癲的聲音,“我會一直照顧你的,阿玖。”
仿佛一聲驚雷敲在我的天靈蓋,腿腳已經先一部做了反應,我抓住那姑娘的手,“你說什麼?誰是阿玖?”
“阿玖就是阿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