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有外人在場,潘欲言象征性的印了一下,眼中全都是說不盡的寵溺。
夏暖看著兩個人,男孩溫情,女孩俏皮,是啊,十八歲的愛情應該是這個樣子的才對,是她偏要衝進這份沉重中的,是她明明可以解脫卻執迷不悔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過錯……
“天啊,夏暖、夏暖……”
潘欲言和白雙雙一人纏著一邊,將她從雪地裏架起來。兩個人手忙腳亂的將她抬進女寢裏。
夏暖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仿佛要將她與陸以寒這十八年都回憶一邊,當她從夢中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漆黑,她伸手,手背上是枕頭,頭頂掛蚊帳的挑杆上掛著她的點滴,她起身,對麵床的女生馬上彈坐起來,“你醒了?”
夏暖隻看到了一抹人影,她知道除了白雙雙不可能有其他人搭理她的。
哢嚓一聲,台燈照亮了她的視線,白雙雙舉著燈爬到她這邊,掏出手機將要說的話錄下來變成了字給她看。
夏暖虛弱的笑了笑,“我好多了,謝謝你。”
白雙雙又錄,“你做惡夢了嗎?一直在哭。”
夏暖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應該算是美夢吧,如果在沒分手之前。分手……”
夏暖咬了咬嘴唇,“根本都沒在一起,應該不算分手吧!應該什麼都不算吧,隻是我一個人的自說自話而已。”
白雙雙目光暗了暗,接著錄音,“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你,但我們的生活不應該隻有愛情。就算是愛情,也不是一輩子就隻愛那麼一個人。不值得的人不配擁有你的愛的。”
錄完這句之後她又馬上補了一句,“餓不餓,我去給你拿吃的。”
夏暖愣愣的看著白雙雙發過來的那句話,不值得的人不配擁有你的愛。是啊,她根本就沒必要在這裏黯然傷神,因為陸以寒已經變成了不值得的人。
良久,夏暖笑了笑,“我不餓,不過,你可以陪我一起睡嗎?我可以帶上口罩。”說著夏暖垂下了頭,“這個要求有點無理,明明我還發著燒,傳染你就不好了。”
夏暖那個寂寞無助的表情是在太能激起別人的保護欲了,白雙雙將台燈夾在床頭上,貼著她躺了下來,在被子下麵緊緊拉住了她的手。
窗外停息了不到兩個小時的雪又開始洋洋灑灑的下了起來,夏暖從沒想過在這樣一個夜晚,溫暖她的人卻是一個陌生人。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人生何處不逢機吧!
夏暖半夢半醒的睡著,不知道手上的點滴是幾時被拔下來的,也不知道寢室裏其他的女孩是幾時離開的,等她睜開眼睛偌大的寢室就剩下她一個人了,她睜眼,感覺依舊猶如喝多了一樣天旋地轉的。
她將手機從枕頭下麵拿出來,八點半,第一節課已經開始了,而她卻連假都沒請,這還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曠課,若是放在以前她肯定會緊張死,而現在,她所忌憚的人已經放棄她了,她還有什麼好在意的呢?
嗬嗬,原來是這樣啊,一直以來她最怕的是表現不好讓陸以寒失望啊!
夏暖打開瀏覽器,想要看一看她跟陳聰那條緋聞的熱度是不是已經被其他藝人給壓下去了,然而一打開鋪天蓋地的都是陸以寒與黛佩妮在一起的事情。
夏暖無聲的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睛就濕潤了,這是在報答她嗎?如法炮製的用自己的新聞壓下對方的新聞,隻不過他跟黛佩妮是真的,而她跟陳聰卻是假的。
夏暖沒敢細看新聞內容,連忙退了出來,一打開微信,十多條提示都是來自陳聰的,為了讓她看著方便,每一天都是文字編輯。
陳聰似乎很後悔昨天告白的事情,說如果保持朋友關係才能允許他陪在身邊的話,他寧肯退回原處。
夏暖覺得可笑,怎麼可能退得回去呢,如果有退回原處的方法,她也寧願退到沒有坦白對陸以寒的心意之前,她寧願默默的當個乖妹妹。
夏暖從床|上爬起來,將床鋪疊的整整齊齊,順著中間的小樓梯走下去,下麵的桌子上放著一大堆好處的、還有藥和紙條,以及舞蹈室的鑰匙。
夏暖展開紙條,伸手拍了拍胸口,壓抑下那種既感動又心酸的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