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不就是為了想要自己以後也騎在別人頭上嗎?
顧平看著這一幕,黯然心碎,眼中止不住地想流淚。
雖然他並不期望有人能幫助說上哪怕是一句話,但真的看到這副場景,他心中依舊是感覺很難受。
他自問沒有做過對不起朋友的事情,哪怕是普通朋友也都真心相對,但就是這些所謂的朋友,在他無助的時候,連一句簡單的詢問都給不了。
他霧眼模糊,不禁想起年幼時,躺在自己娘親懷裏,聽她教書的片斷。
“.....人之初性本善....”
溫柔的聲音從悠久的時空中穿來,隱約回蕩腦海中,模糊不清,他眼中的霧氣也越來越模糊了。
“難道,這就是修道的殘酷之處嗎,大道獨行,嗬嗬,哈哈哈......”顧平麵露慘笑,一顆帶著熱血的心也漸漸冰涼。
至此,他的心中,最後一絲對待任何事物都抱有希望的念頭徹底湮滅,垂落的眸子中再不複任何色彩,隻剩下無盡的灰色。
錢橫江早已習慣了下麵弟子的恭維,對於此情此景習以為常,他瞥了一眼麵若死灰的顧平,心緒絲毫沒一點波動,隻是心中暗暗地想著一會若是他不識趣,要用什麼方法整治他,才好撬開他的口。
他就這樣大搖大擺地將顧平帶走,負責記名弟子區域的那老頭,連屁也沒有放一個,一臉媚笑恭送錢橫江離去。
感受著下麵人的姿態,錢橫江心中也不禁暗自舒爽,他就是喜歡這種被人懼怕的感覺,這讓他感覺自己高人一等。
他以前壯年時,在林家當武術總教頭的時候,就明白了一個道理,隻要拳頭硬,就是神仙也得給自己跪下,如今這種威風稟稟的感覺,他很喜歡。
他帶著顧平走向傳送陣,準備離開赤雲峰。
雖然記名弟子都是住在山腳下,但是他們也生活在赤雲峰內,受到護山大陣的防護,要想出赤雲峰,就要通過傳送陣出來。
赤雲峰遠處三十多丈的一片叢林中,一個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悄悄地隱藏在茂盛的草叢中,偽裝的和周圍環境一致,氣息也隱藏的很好,他目不轉睛地觀察著山腳下的傳送陣。
每當有光芒亮起的時候,他雙目中都會朦朧生出一層薄薄的黑霧,似是有增長目力之效,正竭力卻查看走出來的弟子,一副找人的樣子。
“啵。”
山腳下的傳送陣再度亮起,這男子繼續使用術法觀察著走出來的弟子,當他看到這次走出來的人後,眸瞳一亮,爆發興奮的精芒,舔著幹裂的嘴唇喃喃道:“終於出來了,也不妄我用這個笨法子蹲你大半天。”
那走出來的兩人正是錢橫江與顧平,而這名男子目光興奮盯去的目標,也正是顧平。
他的目光慢慢地由興奮變為了貪婪,看著顧平,猶如看著的待宰的羔羊。
“他身邊的那人,似乎是黃爐後期的修士,竟然直接將他抓了,有趣有趣,不知他是不是也發現了此人的秘密。”
那男子嘿嘿冷笑幾下,等待錢橫江帶著顧平走遠後,悄悄地起身跟上。
可憐顧平,不知因為什麼,今日竟然遭受此劫,前頭凶虎後有餓狼,真是時運不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