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師父在那一晚打算趁這隻旱魃還沒有形成靈智,要將他奪舍,以他自身的修為,再加上旱魃僵屍強悍的肉身組合在一起,他倒是打得好主意。
此人修行百年,元神固然強大,可這旱魃雖未成型,卻也小看不得。二者勢均力敵,誰也不能吞噬對方,最終化為一黑一白兩團能量糾纏在一起,達成一種微妙的平衡,靜靜地浮在僵屍泥丸宮中。
不過,這奪舍長生之道,終究不是正途,二者一經結合,立刻就驚動了上蒼,頓時天雷滾滾,一道閃光劈下,直直劈在頭上。
天雷過後,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打得稀爛,掛在身上的幾塊破布迎風飛舞,身上多處被雷劈得焦黑,但是依然直直站立著。這僵屍之體果真了得,隻是原本處於平衡的黑白能量光團,出現一絲裂紋,元神受損。
若說他失敗了,可他確實將元神轉移到旱魃體內;若說他成功了,但他也不能主宰這具肉身。就這樣以半人半屍的姿態存在於天地之間,隻是神智混沌,那時的他還不能適應陽光,因此我才能撿回一條命。
這二十年來,我始終無法忘記那一天,那些殺戮的畫麵,一直在我的腦海中放映。關於情感,關於人生,什麼都變得淩亂了。
我很擔心師父的下落,怕他會再度出來危害世間。從那時候開始,我就不斷的尋找他的消息,可是一無所獲,仿佛人間蒸發一般。本來我都已經要放棄了。這枚玉佩本是清玄觀掌教信物,那一晚,隨我師父一起不知所蹤,沒想到今天再次看到了它。
聽了土禦門的講述,眾人的臉色已是變得難看起來。現在又聽玄誠講述,更是如此。
“既然此物是貴派信物,那麼老夫便借花獻佛,將此物歸還道長。”
玄誠默默接過玉佩,眼神之中的閃過一絲蒼涼。
“我等多有打擾,就此告退。”向眾人行了一禮,轉身就要離開。
這時在坐的一眾掌教早已忍無可忍,見他要走,就見一旁的天璿子越眾而出,厲聲喝道:“你當這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未免太不把我等放在眼裏!”
聽到天璿子的怒吼,玄月法師回頭說道:“我的問題已經解決,不知天璿子道長還有何見教?”
忽然,一名山下弟子箭般衝了上來,走到天權子的麵前,甚至連拱手都來不及打,氣喘籲籲道:“來了,來了……”
“什麼來了!”一名長老呼喝道,“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山下,好多人,好多人……看他們的……打扮……似是酆氏國人。”
天權子心中猛的一沉,暴風雨這是終於要真正來了!
“讓他們走…”
今日的大比,由於這麼一鬧隻得草草收場,隨著圍觀的人群散去,場內隻剩曆若海一人。他獨自走到破碎的擂台中央,盯著麵前的竹筒,手一招,就見一隻簽飛了出來,曆若海接過,看見上麵的字,笑意寫在他的臉上。
此時整個廣場已經空無一人,平靜的天空發出一陣波動,氣流亂竄形成一個漩渦,一陣蠕動收縮,漩渦中射出一道黑芒,剛一落地就化為兩道身影。
“他們總算開始接觸到這一層麵了。”
“開始接觸到?他們根本什麼都還不知道呐!”
“聖主大人,要不要加快計劃的腳步?”
“不用,這樣就可以了。天乙貴人出世,你當隻有我們發覺了嗎,現在我們要做的隻是等待,會有人來引導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