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一種極為激烈的喘息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尋聲望去,隻見一道消瘦的身影立於鬆樹之前,突然迅速以腳蹬地,轉腰,出拳,連成一氣。左手一拳,右手一拳,發出沉悶的聲音回響在天地間……
汗水滴入眼睛,模糊了視線,可他仍然繼續。拳勢剛勁有力,以至樹幹被鮮血浸染,可他猶在堅持。
這小小的身影,自然便是殷陽。由於自身的原因,隻有這樣連續高強度的訓練,才是他唯一出路。雖然堅持下去也會小有成就,卻難成為高手。
渾身肌肉所散發出來的酸麻感與疲憊感,逐漸消失。那是因為過度勞累,讓他整個人頭暈目眩,他已經感覺到,這個身體好像不是他的了,甚至他的思想都不屬於他了,可他仍在咬牙堅持。
四肢如灌鉛般沉重,可理智告訴他,隻有在這種時候,才能突破極限……
也不知哪來的力氣,讓殷陽打出最後一拳。喀喇一響,鬆樹應手斷折。
“師父。”殷陽轉過身來,驚訝地看著立於身後的玄誠。
玄誠收回撫在殷陽肩頭的手,說道:“體術乃是外學,僅憑個人體力。氣功才是內學,仰仗靈氣之能。任你體術再精又如何,人力有時盡,天意命難為。若你習得煉氣法門,做到以氣灌體,便可借助天地之威,從此九山八海無物不斷。”
“可是……”殷陽話未說完,整個人便已倒下。先前練功專注還不覺得,如今一收神,那乏力感頓時湧來。
“修煉一途應當循序漸進,你如此拚命卻是何苦由來?”
玄誠說話間已是將殷陽扶正,快速打出幾指,指尖距離殷陽仍有一寸,但那股勁力卻清晰的在體表震蕩。一絲絲溫潤的熱力隨著那震蕩也不斷向殷陽的骨骼血液甚至毛孔中擴撒。
“試劍大會臨近,況且此前又與他人立下賭約,弟子若不努力,豈不墮了清玄觀的名頭?”
隨著這股熱力的侵入,修煉時積累酸澀與疲累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越發充沛的精力。
“我辛氏國中煉氣宗門無數,而位於頂點的隻有五家:昆侖派、蜀山派、玉華宮、玄武閣,還有就是我們清玄觀。那金鼎府覬覦此位已久,難得你有這份心意,今天便修煉到這裏吧。”
……
練了一天的拳,殷陽實在有些累了。他衣服也不脫,倒在床上很快入睡。
“翁嗡嗡”
正在殷陽進入夢鄉之時,一隻饑腸轆轆的蚊子,似是發現了新大陸般,立刻飛到殷陽身上,拚命地吸著他的鮮血。
一陣瘙癢讓殷陽立刻醒來,他盯著蚊子,一下猛地拍了過去,蚊子一閃,反倒自己摔了一個踉蹌。那隻蚊子還轉過頭來,像是再笑殷陽笨手笨腳。
殷陽罵了一句:“你這個臭家夥,看我怎麼收拾你。”
不過那蚊子卻在他麵前瀟灑地轉悠了一圈,像是在挑釁,隨後溜之大吉。在殷陽耳邊縈繞,發出嗡嗡的細語,攪得人不得安寧。
就在這時,那蚊子似是累了,停在一塊石磚之上。這一次,殷陽沒那麼心急,而是慢慢地靠近蚊子。瞬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拍出,蚊子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拍成了肉泥。
“看你這麼囂張,活該有此下場”殷陽長舒一口氣,便要再次睡去,可他並沒有發現那隻蚊子溢出的血液瞬間消失。
這一覺,殷陽睡得極為安心香甜。他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他在夢中看到了一座高山,以“拔地通天之勢,擎手捧日之姿”直插青冥。
鏡頭拉近,就見一位紅髯赤眉,目有精光,方頤大口,形貌奇偉的白袍老者背著一口箱子,立於絕壁之上,雕雕畫畫,不知寫些什麼。
忽然,一個巨大的法陣出現於穹頂之上,雷嗔電怒,於法陣之中射出一道白光。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