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寒青聞言皺了皺眉頭,擔憂道:"一百精兵在二裏外截殺五十流寇,還是胡將軍親自出馬,三個時辰會不會太久了?"
夏侯瑾一聽,臉色終於開始凝重了起來:"如此說來,的確是有些久了。"
一旁的於夢忽然笑了起來,語氣微嘲道:"我說夏侯,陳校尉初入軍帳不懂軍事無可厚非,但你一個副將軍也是這般人雲亦雲毫無主見的無知,未免太丟人了一些?難道你會認為胡將軍會折在那區區五十個流寇手中?別說是五十個流寇了,就算是五百個手握喪門戟的西涼精銳,胡將軍照樣能夠不損一兵一卒提著他們的頭顱回來,你信不信?"
陳寒青說道:"於副將軍誤會了,我並非是在懷疑胡將軍的戰鬥力,隻是有關神鼎茲事體大,將軍謹慎行事當然是好的抉擇,但我擔心西涼會拿神鼎做文章,布下圈套來讓將軍主動入甕。"
夏侯瑾和司馬軍功麵露驚駭,於夢不服道:"你這麼推測有什麼根據?"
陳寒青說道:"我認為僅僅五十個人是無法搬動神鼎的。"
於夢嘲笑道:“你認為?說得好像你很了解神鼎似的。胡將軍鎮守玄武關多年,戰果累累,兵法無二,手刃敵人無數,西涼蠻子聽聞其名無一不是聞風喪膽,陳校尉,難道你認為胡將軍會如此輕易就中了西涼的陷阱?”
陳寒青根本沒有在聽於夢的冷嘲熱諷,心中權衡半天之後便立馬跨上了坐騎驚帆,對著夏侯瑾說道:“我不放心,出關去看看。”
於夢聞言立刻冷聲道:“胡將軍出發前下令任何人不得出關,否則按違反軍規處置。陳寒青,做事情之前你可要想清楚後果了。”
陳寒青拉了拉韁繩,平靜道:“一切後果我自會承擔,用不著於副將軍費心。”
司馬軍功急忙上前道:“要不要帶一些士兵一同前去?”
“不必。”陳寒青果斷回絕,調轉馬頭雙腿一夾,駕的一聲便揚塵而去。
於夢看著那道飛馳關外的身影,輕輕蔑笑一聲:“蠢材,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又傳來一聲戰馬嘶鳴聲,夏侯瑾手握偃月刀竟也同樣騎上了戰馬,擦著於夢飛奔而過,緊緊跟隨陳寒青而去。
這一次,於夢露出了先前從未有過的驚詫。夏侯瑾雖然素來與自己不合,但他很了解她是個怎麼樣的人,這位行事雷厲風行的女子一向最聽從胡將軍的命令,而且從來都是以軍法如山為準則行事的,為何這一次表現得如此反常?難道這個叫陳寒青的就這麼值得她信任?
兩騎並排相隔一丈飛快馳騁關外沙漠,陳寒青對夏侯瑾跟隨而來的舉動有些意外和驚訝,但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既然此刻有機會兩人獨處,有些事情不說出來心中就會不痛快。
“那個叫於夢的,一向就是這麼說話做事的?”陳寒青問道。
此刻聽到這個名字,夏侯瑾臉上終於不用再掩蓋厭惡,冷笑一聲譏嘲道:“早就告訴你了,人家可是於太師的孫子,再加上自己的爹是兵部尚書,哪會有那份閑心與你稱兄道弟,還不是怎麼霸道怎麼來,生怕誰不知道他是個紈絝子弟似的。”
陳寒青笑了笑:“很難想象在戰場上你們兩個能並排站在胡將軍身後。”
夏侯瑾聞言也笑道:“這個你倒不用擔心,別看於夢在我們麵前如此不可理喻,在胡將軍麵前他可是連一個屁都不敢放。我看這個世界上除了他爺爺和他爹之外,唯一能製得住他的也就隻有胡將軍了。”
陳寒青對夏侯瑾出口說“屁”字倒不是很在意,畢竟久經沙場的巾幗,性子狂放一些也好理解,隻是配上她較好的容貌,倒多了一份別樣的霸氣。
“果然廟堂高官身後的子嗣都是問題人物,鬱冠幽如此,這個於夢比之更甚。還是像皇甫兄和夏侯你這樣的貴族公子小姐比較好相處。”陳寒青感慨道。
“皇甫兄?”夏侯瑾想了一下,知道陳寒青說的是皇甫誠,也沒有感覺多意外,隻是說了一句讓陳寒青深感困惑的話:“那倒不盡然,有些人即便不是那跋扈的頑劣性子,也是個十足的神經病。你要與神經病如何相處好?”
陳寒青很是不解地望了她一眼,直到過了很久很久以後,他才知道夏侯這句話說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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