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重返得子樓(2 / 2)

陳寒青聞言驚奇不已,自己待在得子樓好幾年,從來沒有遇到過所有酒菜價格對折這樣的好事,便問道:"是遇到了什麼喜事?"

司馬軍功搖頭笑道:"這個就不清楚了。"

陳寒青思慮一陣,然後默然不語再次踏入了那扇早已跨過無數次的大門。

一樣的喧囂,不一樣的身份。

陳寒青站在大堂正中,聞著空氣中自己萬分熟悉卻從未品嚐過的美味,聽著酒杯相觸食客侃談,看著一個個下人奴仆無比熟練的端菜收拾殘桌,眼神無來由變得恍惚。

拴好白馬的司馬軍功進了得子樓內,正好看到酒樓的掌櫃唐四經帶著掌事溫行郎從二樓下來。臉上越發富態的唐四經一見到司馬軍功臉上便堆起了笑容,上前招呼道:"喲,哪陣風把司馬大人吹來了?快請快請,大人您可是好一陣沒來了啊。這酒窖內的幾壇好酒我可專門給大人藏著,咱們今日再酌飲幾杯?"

得子樓名聲遠播,各地富商和權貴都會聞名來此品飲一番,按道理來講唐四經也算見過世麵的人,不應該對司馬軍功這個小小司馬如此殷勤。但再大的酒樓都得有人罩著,同行的競爭與利益往來到最後往往會用到背後的靠山。隻不過得子樓的老板是唐家家主,他本身便是一座最大的靠山,雖說如此,也避免不了偶爾遇到幾個不怕死的小混混前來鬧事兒。那些大富大貴的大人物常常吃飽喝足就拍拍屁股走人,也懶得會聽你這些爛俗的客套話。對付那些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惡痞,像司馬軍功這樣混跡軍中的人往往最有效果,以霸道製霸道,以暴力製暴力,這唐四經摸爬滾打這麼多年,自然不是省油的燈,這點道理還是能摸得通透的。所以每一次司馬軍功等幾個軍中將士過來吃飯喝酒,唐四經都招呼得無微不至,好酒好肉自不用多說,價格也比其他酒客便宜不少,有時候更是會親自上桌與幾位痛飲一番,算是交了一桌酒肉朋友。司馬軍功自然之道這唐掌櫃打的是什麼算盤,也欣然接受,有便宜不占不是傻麼?就算真遇到幾個不識趣兒小混混,哪怕再沒有眼力見,一看到他們幾個,也早就躲得遠遠的了。

司馬軍功聽著唐四經的話,連忙笑道:"掌櫃的別來無恙啊,確實是有段時間沒來了,這邊境打仗可不是搞買賣做生意,還分時候早晚,有時候這一上去,可好幾個月都下不來。我這肚子裏的酒蟲子可翻騰的厲害,正好今天來接一位從鹹陽過來的校尉大人,路過這裏就想著過來解解饞了。"

唐四經一聽這話,眼睛頓時一亮:"鹹陽過來的校尉大人?"

司馬軍功二話不說領著唐四經朝著陳寒青走去,還沒走幾步,等看清這位千裏迢迢來到此處的校尉大人的麵孔時,唐四經的腳步頓然停滯不前,若不是身後還有如遭雷擊目瞪口呆的溫行郎站著,唐掌櫃早就一屁股向後跌坐在地上。

“陳校尉,我來給你介紹介紹,這位便是得子樓的掌櫃唐四經,而這位則是掌管後廚的掌事溫行郎。”司馬軍功扭過頭,看到了身後兩人像是白日裏見到了鬼一般的麵容驚愕,立刻哈哈道:“怎麼樣掌櫃的,嚇到你了吧?別說是你了,隻怕換做是任何人都很難相信咱們的校尉大人如此年輕。但你可別小瞧了陳校尉,他可是這一次摘星大會的頭名!”

唐四經聞言腳下一軟,身子便要癱倒在地,得虧身後的溫行郎眼疾手快將他攙扶著,才沒有在如此場合下丟了顏麵。

陳寒青似笑非笑說道:“唐掌櫃似乎臉色不太好。”

反應遲鈍絲毫沒有發現氣氛古怪的司馬軍功揚手一笑:“還不是徹夜打算盤數錢數的唄,一會兒喝兩杯酒就好了。陳校尉站著幹啥?趕緊坐趕緊坐。”

此時一直未曾出聲的溫行郎終於開了口,戰戰兢兢道:“兩位大人不如去樓上?樓上有雅間。”

司馬軍功還來不及開口,陳寒青便說道:“不必了,吃個飯而已,用不著這等排場,我不習慣。”

司馬軍功偷偷在身後翹起了大拇指,咱這位校尉大人說話果然是與眾不同啊,一看就是大人物的做派。

唐四經和溫行郎跟在後頭如履薄冰,還沒有從陳寒青忽然變成了校尉重返得子樓這件事情之中反應過來,等到陳寒青和司馬軍功挑了一處角落幹淨的桌子坐下時,唐四經這才回神,趕忙叫溫行郎去酒窖內拿一壇上好的女兒紅出來,自己則低著頭躬著身子候在旁邊,別說是坐下了,連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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