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盡然。”蕭若心忽然開了口,隻見她抬頭看了看天空中的翻滾黑雲,說道:“黑娘蠱還在吞吐著毒氣,蠱物若非有人用蠱引控製,是不會自己動起來的。”
清山說道:“也便是說隻要找到控製黑娘蠱的人,殺了他,我們便有機會出去了?”
蕭若心眼眸深沉道:“話雖如此,但這種事情怎麼看都不會容易,按照黎均的性格,絕不會將蠱引這麼重要的東西交付於他人完成,想必這控製黑娘蠱的便是他自己...或者綏淺斯也有可能。”
一直沉默著的清雲忽然開了口:“也不好說,我們能想到的事情,黎均定然也會顧慮到,怕就怕此人來一個出其不意,將黑娘蠱的蠱引交給了其他人。
唐稀來越聽越急躁,抖著嗓子喊道:“那眼下究竟要如何?幾位前輩給想個法子啊!”
蕭若心和清雲彼此看了一眼,真切地感受了此刻有心有力卻也無處可使的無奈。
皇甫誠苦笑著搖了搖頭:“若真的要靠蠱引來破除這陣法,也隻能寄希望於外頭幾位前輩了。”
......
在聚星山山頂還未出現變數,這場關乎天下格局的戰局還未開始之前,在隔了好幾條街道的那座府邸之內,懷竹英正托著腮幫子沉思著,漂亮的眸子有些迷離而失落,吹彈可破的肌膚映著從窗口照射進來的柔暖陽光,讓郡主殿下的麵容顯得更為美麗動人。
今日是摘星大會的決戰,然而她被父王禁足,勒令不準踏出一步,整個房間外頭都布置了她無法打破的結界。
郡主殿下重重歎了一口氣,然後輕輕俯身於桌案上,下巴枕著雪白的藕臂,目光則一直看著窗外的天色。
“是時候該結束了吧...”郡主殿下喃喃自語,她理所當然地心係著陳寒青的勝負,也對他充滿了信心,但一想到對手是那個可惡的鬱家公子,她便心中一陣黯然,擔憂他會不會因此而受傷。
而就在她獨自一人暗暗苦思的時候,窗外的氣息忽然變得詭異起來,原本幹淨的空氣變得有些渾濁,狂風驟起,窗台那幾顆柳樹被刮得葉枝飛舞,下一刻似乎就能被連根拔起。
懷竹英緩緩從桌案上直起身子,看著窗外越發可怕的景象,目露出一陣恐慌。
忽然,天空中兩道雷聲炸響,懷竹英嚇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她聽得出這並非是普通的電閃雷鳴,而是強大真元碰撞的結果。
她的臉色漸漸變得焦慮害怕起來,更讓她無法安定的是,這雷聲開始接二連三地響起,而且越來越強大。
“是聚星山的方向,難道出事了?!”懷竹英聽出了這些恐怖動靜傳來的方向,再也顧不得一切,直接朝門外衝了出去。
令郡主殿下意外的是,先前布下用來困住自己的結界早已不在,這讓她既困惑又驚喜,然而她剛剛奪門而出一刹那,有一道身影卻忽然擋在了她的身前。
懷竹英定神一看,卻發現此人竟是一襲黑衣,便是連頭部都遮掩得嚴實,隻露出一雙看不真切的瞳目。
“你是何人,怎會在此地?”懷竹英冷聲質問,這更加讓她確信了此刻鹹陽城之中必定是發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郡主殿下,我來接你回去了。”黑衣人用一種極其沙啞的嗓音說道,就像是冷風吹過破漏窗戶一般,令人心生寒意和詭異。
懷竹英下意識地朝後退了兩步,一雙眼睛死死盯著眼前不善之人,體內的真元已經悄然凝成,隨時準備爆發。
然而,她麵前的黑衣人卻是忽然閃動了一下,在她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竟是在她眼皮子底下不可思議地瞬移到了她的身後。
懷竹英心頭一陣冰冷的錯愕,還來不及做任何躲閃,後頸處便傳來了一陣痛楚,緊接著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而此時此刻,在鹹陽城那座布滿禦林軍的奢華宅子裏,禹王懷生林站在了那口枯井旁。
因為皇後娘娘重疾在身需要靜養的緣故,整座宅子隻有這裏沒有禦林軍的巡視,父親要見身染重病的女兒這樣的事情天經地義,沒有哪個隱秘衛會如此不識趣地擋在懷公身前,警告這位夏陽王朝僅剩的兩位異姓藩王之一不得靠近皇後娘娘。
懷生林低頭看著深不見底的枯井,冰冷的寒氣吹在他蒼老的臉上,顯得越發滄桑,但這位經曆過太多世事浮沉的老人此刻眼中卻是格外的安詳淡然,遠處聚星山上發生的事情好像與他沒有一點的關係,隻有他自己心裏最清楚,這是他長久等待以來最好的機會。
今日過後,這個天下就會不一樣了啊。
懷生林嘴角微微一揚,卻是老淚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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