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竹英美麗而惱怒的眸子瞪向了唐稀來,唐稀來立刻嚇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郡主殿下當下就要拔了他的舌頭一樣,轉而恨恨地瞪向了陳寒青。
陳寒青微笑著,視而不見。
而今日這一場摘星大會便也在此局之後結束了,周圍的看客們紛紛退散,百曉生和身後的一些官員在討論著什麼。
采薇跟在一臉疲懶不停嘟噥著不過癮的董謙熊下了山,臨走前依然不忘深情而又不舍地看了寒青哥哥一眼。
陳寒青自然也是遠遠地看著她。
兩人相視一笑,便足以勝卻人間無數。
......
摘星大會的最後四人,武落鍾離占了三席,還有一人是唐稀來,這個消息很快便傳遍了整個九州,世人在紛紛讚歎武落鍾離不虧為天市垣巔峰的時候,同樣的消息傳到了潭林州內富可敵國的唐家。
翌日,唐家旗下的酒樓紛紛貼出告示,即日起至來年春節,酒樓內所有酒食價格對折。
無人知曉這其中的緣由。
幾日後,林榮子親自告訴陳寒青穆婉穎蘇醒的消息。自那日被鬱冠幽擊傷之後,她已經足足昏迷了多日。
陳寒青來到穆婉穎安歇的平宅之外,卻看到懷竹英正站在門口躊躇無措。
陳寒青知道郡主殿下在猶豫什麼,走近說道:“來了便進去看看,有些事情太複雜想不明白,不如就往簡單的地方想想。”
懷竹英歎了一聲氣,心想怎麼也瞞不過他這雙清澈的眼睛,便隻能求助道:“比如?”
“比如看望重傷初愈的同門有什麼不對的?”
陳寒青說完便直接踏入了大門,懷竹英沒法子,也隻能咬了咬貝齒跟了上去。
“我隻是還記著那個時候在小華山,她與鬱冠幽趁亂偷走獸魂的事情...現在想想還是覺得很可惡。”懷竹英低著頭說道。
“可惡是可惡,但這件事情放到現在來說已經沒什麼意義。今次婉穎能執槍麵對鬱冠幽,還傷到了他,你不覺得這是一件非常需要勇氣的事情嗎?”
懷竹英沉默許久,終於還是歎了一聲:“罷了。”
循著路上偶遇的一名管事所指的路來到穆婉穎的休息處,懷竹英輕輕叩響了緊閉的房門。
屋內稍稍沉寂一陣,隨後傳來了一聲虛弱而慵懶的聲音,像是剛剛從睡夢中蘇醒:“誰啊?”
懷竹英回答道:“是...我。”
“郡主殿下?”裏麵的聲音有些意外,似乎還帶著一絲驚喜,然後又傳來了一陣聽著輕飄飄的腳步聲。
吱呀一聲,門開了,穆婉穎長發散亂披在身後,露出了一張雪白憔悴的嬌小麵容。
站在懷竹英身後的陳寒青忽然瞪大了眼睛,微微張嘴。
穆婉穎此刻隻穿了一件紫紅色的梅花肚兜,兩條藕臂搭在門上,如雪似玉的脖頸,一直到迷人嫵媚的鎖骨都顯露無疑,陳寒青甚至還能聞到她身上隨著屋內藥味兒衝發出來的幽幽體香。
穆婉穎看到了一臉癡愣的陳寒青,笑臉頓時繃住,懷竹英看著眼前如此香豔的場麵,同樣呆住了。
然後便是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和重重的關門聲。
“郡主,你怎的...怎的也不說他也在哩?!”屋內穆婉穎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隨後又傳來赤腳著地的啪啪啪的跑動聲音,也不知道這丫頭此刻在屋內是一種怎樣抓狂的狀態。
懷竹英隔著一道房門謙意道:“對...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穿成這樣就來開門了...”
屋內又是一聲羞惱至極的哭腔。
懷竹英猛的轉過身子,看著陳寒青咬了咬櫻唇,然後問道:“你...你是不是看到了?你看到了對不對?!”
為避免尷尬,陳寒青隻能裝出一副無辜模樣,說道:“我...看到房門開了,然後一眨眼就又關上了,其他的什麼也沒看到。”
懷竹英將信將疑:“真的?”
陳寒青用力點了點頭,懷竹英蹙眉道:“你真的沒看到婉穎身上那件...藍色的...衣裳?”
陳寒青愣了一下,問道:“難道不是紫紅色的?”
話一說出口,他便後悔了。
懷竹英瞪著眼睛,氣惱的眼神幾乎要將他碎屍萬段:“我就知道你看見了!我要挖了你的眼睛!”
陳寒青嚇得向後多了兩步,辯解道:“這也怪不得我啊,我...我又不是主動要看的!”
“什麼?!你還敢要主動看?!你這個好色的登徒子!”
懷竹英哇哇叫著剛想衝上去錘陳寒青兩拳,卻聽到身後的房門再一次打開了。
恢複了一身青色長衫的少女怯生生地站在屋內,低著頭,臉上掛著怎麼也下不去的紅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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