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穎看著遠處的陳寒青,咬了咬嘴唇,然後低下了頭。
唐稀來懶得理睬少女的心思波動,將手中的雲摩禪裟重新纏在了身上,一雙可以用清秀來形容的眼睛死死盯著不遠處笑而不語的空餘。
“師弟,你這一次倒是學聰明了,還找了一個幫手。”空餘半開玩笑道。
唐稀來眉毛輕輕挑了挑,竭力控製心中的惱怒,皮笑肉不笑說道:“師兄要是覺得怕,也可以找一個來啊。”
空餘微微側身,看著背對著自己,一心隻向陳寒青的虛道庭,笑著搖頭歎了一聲。
那一邊,陳寒青腳下用力一踏,第一個跨越了那道百尺溝壑,身後眾人緊跟而上,以陳寒青為中心四散開來,最終的目標自然是雙手負後一臉平淡的虛道庭。
與此同時,唐稀來淩空碎步猶如執筆點眉一般信手拈來,空餘虎口佛珠輕輕一顫,麵前一層刺眼金罩憑空懸掛,但率先攻上來的卻是一杆銀頭青槍。
青衣如風,銀光炸裂出無數道微紅光絲,槍頭觸及金罩處爆發出強大的氣息,槍勢如不可擋。
空餘眼中露出一絲驚訝,想不到眼前這位青衣少女竟有如此槍法。
穆婉穎咬著牙,眼神中是從未有過的堅定,握槍雙手輕輕一撤,下遊手掌用力一拍槍尾,點朱砂從其背後繞過腰間來到了身子另一側,周身槍花令人眼花繚亂。
穆婉穎逆手一接,另一隻手順勢又在槍尾端重重一掌擊出,點朱砂如吐信青蛇,眼射銀光,銳嘯破空直刺空餘。
台下穆非遺眼中難得見到一絲光芒,激動道:“掄花背槍術!”
前麵蕭若心微微點了點頭,對台上穆婉穎這一招非常滿意。
麵對攻勢迅疾的長槍,空餘不得不朝後退了兩步,穆婉穎的槍勢比之以前要果決犀利不少,那層看似堅不可摧的金罩瞬間便被她刺得支離破碎。
空餘眼中驚訝更甚,掛著佛珠的手卻是忽然伸向身後,又是一道金罩顯現,正好將偷偷襲來的雲摩禪裟擋在了五尺之外。
遠處唐稀來咬牙切齒,手上一抖,雲摩禪裟便如彩霞奔騰,在空餘身旁糾纏不清,空餘周身無數金罩若影若現,將其身旁五尺範圍內防禦得滴水不漏。
穆婉穎的槍勢依舊勇猛,槍槍破金罩,卻始終無法再近身空餘一分,眼中雖毅然依舊,但也逐漸露出一絲焦慮。
防禦之堅可以說是天下第一的空餘就夾在兩人之間,寸步未動,除了周身無數金罩幻起幻滅之外他沒有使出其他招數,卻依舊讓唐稀來和穆婉穎兩人心生退卻,無心再戰。
唐稀來收回雲摩禪裟,淩空碎步直接掠向萬輝流音,空餘身影一動,眨眼便已經現身在了萬輝流音之旁,速度之快令穆婉穎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唐稀來被迫停下,隻能後掠回到了穆婉穎身旁,一臉懊惱而無奈。
穆婉穎看著他問道:“怎麼辦?繼續攻?”
唐稀來怨氣衝天道:“師兄要是不想讓我們過,我們就算累死在台上也近不了他一寸。”
他稍稍一定,然後扭頭問道:“你有沒有壓箱底的最強一招?”
穆婉穎一愣,想了一下,然後才很沒有信心地緩緩點了點頭:“有是有...但是我還沒完全練成。”
唐稀來皺眉道:“能破了萬輝流音上的金罩嗎?”
“若是成功使出,便可以。”
“那成功的幾率有多少?”
穆婉穎微赧道:“現在最多隻有兩成。”
“才兩成?”唐稀來差點沒翻白眼昏過去,但看少女低下頭去不言語,他也隻好收起心中太多無奈,咬牙說道:“不管了,隻能試一試了。”
穆婉穎抬頭疑惑道:“你打算怎麼做?”
唐稀來朝前垮了一步:“現在虛道長眼中隻有陳寒青一人,不會來管我們,我自有辦法一人拖住師兄一刻...但也隻有一刻,這一刻可能很快,所以你隻有一次機會破金罩。”
他回頭看著這位青衣少女,說道:“若你成功了,就馬上鳴鍾離開,不要管我們。”
青衣少女問道:“那要是失敗了呢?”
唐稀來瞪了她一眼,跳腳道:“能不能說點吉利話!”
穆婉穎看了看場間光芒流竄不止的萬輝流音,點頭說了一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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