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寒青被他教訓得羞愧難當,連一句抱歉都難以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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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填飽肚子之後出了客棧,陳寒青借口還有其他事情要辦,與唐稀來和小寧道了別,他本想去董謙熊的住宅處看看采薇,但後來轉念一想,自己尚未奪得摘星大會頭名,董謙熊定然不會放自己進門,便隻能歎了一聲氣作罷。
臨近深夜的鹹陽城內,熱鬧逐漸冷卻,多數人都已酒足飯飽各散回府,街上的人跡開始變得稀少,唯有空氣中依舊飄蕩的喧鬧之後的奢靡熱度,這讓滴酒未沾的陳寒青也有些輕微的迷醉。
在人跡尚存的大道某處轉入一條冷清弄堂,一陣寒風忽然從頭頂吹過,陳寒青身子猛然一陣,瞬間清醒萬分。
白衣木劍,容顏在夜色打撩之下不減分毫的高長離很平靜地站在他眼前,身後是嘴角梨渦燦爛的九月初七。
陳寒青隻是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後便很快恢複了平靜,看著高長離說道:“我聽說你星雲圖上的星點被封滅,此刻之後蓬萊上境的修為了?”
高長離點頭道:“是。”
陳寒青又問道:“我聽說你在南疆被穆非遺重傷?”
高長離依舊淡然道:“是。”
陳寒青看著他默然不語,眼中隱隱透出一絲難過。
高長離閉上眼睛,說道:“不礙事,死不了。”
不管是跌落蓬萊上境,還是被人重傷,都死不了。
九月初七用好看的眸子偷偷瞪了一眼高長離的背影,嘴角輕輕哼了一聲,滿是幽怨。
陳寒青看了一眼九月初七,然後對高長離說道:“初七告訴我,你在尋找神鼎,這和你的過去有關,究竟是怎麼回事?”
高長離說道:“九鼎關乎九州大陸的安危,找尋它們的蹤跡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當然,與我的過去或許有所關聯也是事實。”
陳寒青訝異道:“你還會在乎天下的安危?”
高長離看著他的眼睛,沉默半響,說道:“我,也曾是流月州青玄門的弟子。”
陳寒青終於忍不住了,問道:“你到底有沒有滅青玄門?你真的殺了你師父?”
高長離看著陳寒青,目光深邃,隱含悲慟之色。
陳寒青有些於心不忍,將心中的巨大困惑強壓下去,問道:“你特意來找我,是有什麼事?”
高長離說道:“等待摘星大會結束,你要不要隨我們一起去尋找神鼎?”
陳寒青驚愕道:“我?找神鼎?為什麼?”
高長離解釋道:“夏陽鼎出土的事情我已經聽說,其他神鼎雖然還未露光,但隻怕會與夏陽鼎類似,除了你,無人可動。”
陳寒青雙手握了握拳,沒有任何猶豫地低頭道:“我拒絕。”
九月初七看著他,十分的茫然和意外,急道:“為什麼?”
高長離卻是點頭道:“好,不勉強你。”
陳寒青抬起頭,問道:“神鼎在何處,你有線索了嗎?”
高長離抬起手,下意識地在胸口處輕輕按了一按,那裏有一封留有餘香的信紙,他開口說了六個字:“露西涼,出西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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