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分析(2 / 2)

巫即良久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問自己,小手捏了捏衣角,緊張道:“差不多...兩個時辰。”

高長離看到她身上苗服上沾染了些許血跡,說道:“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他這聲歉意很單純,隻是為了感謝這位小姑娘救助自己,並沒有往別的地方上扯去的意思,而且他當時昏迷,早就不記得自己曾經做過什麼事情。然而巫即卻不這麼認為,她想到的是這個長得很好看的男子剛剛整個人都壓在了自己的身上,接觸極為親密,這讓他此刻的這聲抱歉意味深長。

小姑娘又羞又惱,俏臉通紅,一把拿過依在床邊的那根法杖,然後就跑出了屋子。

高長離很疑惑,不明白那小姑娘是怎麼回事,他緩緩起身,看到了擱在桌上的桃花劍,然後左手下意識地捂住了右肩受傷的地方。

讓他有些訝異的是,被吟箭貫穿的傷口已經不再那麼疼痛難忍,而且處理得非常幹淨,右手也可以稍稍抬起活動一些,不成大礙。

正當他驚歎於如此高明的醫術之時,巫鹹眾人走進了屋子。

高長離想要起身行禮,巫鹹趕忙上前製止:“繁俗禮節就不用在意了,你的傷感覺如何?”

高長離說道:“好多了。”

巫鹹身後的蕭若心看著巫即笑道:“多虧了巫即妹妹的醫術,你得好好謝謝她才是。”

高長離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了剛才那位一臉怯然的姑娘。

巫即感受到了高長離的目光,慌慌張張低下頭,輕聲支支吾吾道:“是...是巫羅爺爺的藥比較好...蕭姐姐不要亂說...”

她不停捏搓著手裏的法杖,看上去好像很緊張,也很拘謹。

一旁的巫姑疑惑道:“你這孩子今天有些古怪啊,平時誇你一句醫術好,尾巴就要翹上天了,今天怎麼變得這麼謙虛了?”

巫即羞得無地自容。

此時,又從門外走進來兩人,俱是法杖拄地,苗服墜帽。

其中一位年老瘦削,精神倒是不錯,看到高長離時候的神情格外平靜坦然,仿佛看透了世間諸事一般。

而另一位則是體型寬胖的肥壯中年男子,麵露凶相,看著高長離極不友善,而且從進屋開始,就保持著不敢放鬆的敵意。

老人便是十靈巫當中地位僅次於巫鹹的巫羅,而那中年男子也是十靈巫之一的巫謝。

高長離坐在床沿,直接開門見山說道:“巫鹹婆婆,秦氏血玉並不是我拿的。”

巫鹹點頭說道:“我也相信你並不會這麼做。”

身後巫謝一下子急了:“婆婆,你怎麼可以隨便相信他?你忘了,巫盼和巫彭就是被他所傷,現在還躺在床上呢!”

巫鹹拿法杖指了指高長離,說道:“如果血玉是他偷的,那麼那日他所做的事情便有些奇怪,甚至可以說有些荒唐。他若有辦法破解秦後陵內外數道陣法,神不知鬼不覺偷取血玉,又為何要現身呢?還冒著重重危險來找我詢問關於體內火毒的事情,豈不是愚蠢得很?再者他大可不必殺了那三個西涼掘墓者,將血玉丟失的罪名嫁禍給他們不是更好?”

蕭若心在低頭沉思,巫即則是點點頭,覺得婆婆分析得很有道理。

巫謝不服氣,哼聲道:“那如果這些看似奇怪的事情是他故意這麼做的呢?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不去懷疑他!婆婆豈不是中了他的圈套了?”

巫姑白了他一眼,說道:“巫謝,知道你重義氣,對巫彭和巫盼兩人受傷一直耿耿於懷,但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凡事要考慮清楚,不可肆意斷言。”

一直沒有說話的巫羅開了口,聲音有股滄桑之感:“他若真有本事在無人知道的情況下偷了血玉,那自然不會有人憑空懷疑到他頭上來,又何須多此一舉來擺脫嫌疑?這與此地無銀三百兩又有何區別?況且,高長離在天下人心中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殺人惡徒,哪怕知曉了他偷取血玉的事情,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他又何必做這等沒有意義的事情?”

巫謝啞口無言,巫鹹則默然表示讚同。

巫即不解道:“婆婆,既然你們都覺得他...他是無辜的,又為何要大費周章抓他呢?還害得兩位哥哥受了重傷。”

巫鹹搖頭說道:“要抓他的,是陛下...陛下說這件事情與高長離必定脫不了幹係,不論我如何解釋,他都覺得此事之中高長離必定不會一清二白,所以才執意讓我派人尋他。”

眾人聞言皆驚,隻有高長離嘴角露出一絲輕蔑自嘲意味。

在場之中,自然也有人能夠明白陛下如此做的原因何在,不禁輕歎出聲。

無奈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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