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最後一夜(1 / 2)

一身紅袍的申息子和青衫舊衣的掌門來到了茅屋前,陳寒青聞聲回頭,趕忙上前行禮。

華容柔媚的三師父看到陳寒青換了一身衣衫,氣質神秀油然而生,眸子裏閃出一絲異光,問道:“如何,昨夜引星輝可還順利?”

陳寒青抬起手腕,將手鏈在兩位長老麵前抖了抖,說道:“多虧了長老給的手鏈,效果自然是很好。”

申息子淡然道:“這是你自己用性命換來的,與我可沒多大關係。”

陳寒青略微有些尷尬。

管夫子皺著眉頭,憂心忡忡地問了一句:“你的時間不多了,有沒有信心淨脈成功?”

陳寒青撓撓頭道:“盡力而為吧。”

管夫子不高興了,微微惱怒道:“你怎麼和師妹一個德行,凡事都要保留一個退路和底線。年紀輕輕,心氣倒是嬌柔得很,男子漢說行就行,說不行就不行,哪來那麼多模棱兩可的話!”

陳寒青愣了愣,委屈道:“可是掌門,這也不是我說了算的啊,如果我說行,萬一結果沒成功,那不是很丟臉?”

管夫子立刻怒道:“我說的是心氣!心氣你懂麼?!”

陳寒青想了一會兒,然後點頭認真道:“懂了,就是要臉皮厚點,大言不慚。”

管夫子氣得差點上去踹陳寒青兩腳,一旁的申息子卻是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孺子可教。”

心情收放自如的掌門師父突然記起了某件事情,問道:“陳寒青,你有沒有什麼用得比較稱手的武器?”

陳寒青脫口而出:“斧子。”

“斧子...”管夫子思忖了一會兒,想著陳寒青揮動斧頭的畫麵,搖了搖頭:“太不雅了,換一個。”

陳寒青想了一下,難免會記起高長離來,便說道:“那就...劍?”

管夫子頷首道:“這個不錯。”

“掌門,您要幹嘛?”陳寒青好奇道。

管夫子瞪了他一眼:“問這麼多幹什麼,過幾日你自然而然就會知道了。”

這個時候,一聲嘶鳴悠悠而來,白澤馱著小白奔了回來。

或許是看到申息子也在這裏,小白顯得很興奮,站在白澤的背上將兩片碩大的雪白羽翼張開,朝著她不停叫喚著,隱隱有炫耀威風之意。

申息子的美眸裏隻有淡然自若。

然而,管夫子卻是忽然怒了。在陳寒青的眼裏,他此刻就像是臨陽鎮裏那些個潑辣聒噪的市井老頭一般,跺著腳就朝白澤衝了過去,嘴上一邊罵道:“好你個臭白鵝,趁我不在又騎到長生的身上來了!”

管夫子瘋了一樣伸手就要去抓小白,嘴上哇哇亂叫,像個老頑童一般。

然而小白早就看穿了這一切,肥胖的身子竟是有些輕盈地從白澤身上滑翔落地,然後迅速跑到了申息子的身後,她跑動的時候身子左右搖晃得厲害,看上去很是滑稽,速度倒是一點都不含糊。

小白躲在申息子的身後,像是找到了一座靠山,伸出脖子朝著管夫子呱呱叫了兩聲,嘲弄意味十足。

管夫子指著她,怒道:“你給我等著,看我哪天不抓了你把你烤了吃!”

然後他又瞪了身旁的白澤一眼,怒其不爭道:“長生,你好歹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神獸,能不能有點應該有的驕傲和自尊!怎麼可以讓一個凡禽俗鵝站到你背上來?你就不覺得可恥嗎?!”

取名叫做長生的白澤抽了抽鼻子哼了兩聲,同樣雪白如玉的舌頭舔了舔肥厚的唇皮,似乎在回味剛剛那條新鮮青魚的味道,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這讓倍受打擊的掌門又是跳腳怒罵其不爭氣。

陳寒青和申息子互相看了一眼,能見到彼此眼中的一絲無奈。

......

在懷郡主和和鬱冠幽淨脈成功後十日,皇甫誠和那位穆丫頭也終於將體內汙垢盡數排除體外,過了淨脈階段,而此時,距離最後的期限僅僅隻剩下五日。

一向對外門弟子修行進度不感興趣的申息子這幾天也常常會過來觀星台,這讓完全不明白情況的林容子很是震驚,隻有心知肚明的管夫子知曉,師妹這是對陳寒青那孩子起了難得有的私心。

對申息子深居簡出事不關己的驕傲個性甚不歡喜的管夫子自然樂意看到如此,有時候甚至還在心裏偷著樂。然而申息子並不承認自己是在關心陳寒青的修行境況,隻是故作鎮定地解釋著陳寒青手上的手鏈出自她手,自己自然要負責到底,等等這類明顯的借口。

陳寒青引星輝的速度很平穩,不說多快,但也絕對不慢,但他用星輝來淨脈的速度卻是快得驚人。

管夫子和林榮子起先很震驚,隻有申息子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切,顯得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