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兩人的真元可以互通,高長離意識到了這一點,眉頭皺得更緊了,覺得這個件事情似乎有些麻煩。
然後下一刻,他的神情忽然一滯,額頭的汗水就如濕透的汗巾被人狠狠擠壓了一般,頓時冒出無數冷汗。
他手握桃花劍的右手開始輕輕顫抖,體內疼痛如洪流一般迅速漫延至全身,經脈骨髓開始灼燒不止,痛苦不堪。
火毒攻心。
高長離強忍痛楚,心道這件事情還真的變得格外棘手。
他回頭看向了身後與眾穀苗戰士糾纏的兩人,然後看向了正怒目盯著自己的兩兄弟,心中就此種下了一個念頭。
另一邊,陳寒青與九月初七彼此相互依背,正與不長眼睛的曲刀生死相搏。
陳寒青第一次將自己拋入了生死局勢當中,似乎有些緊張和拘謹,也想著先前高長離囑咐自己的話語,擔心自己下手太重便不敢出手,隻能做著單方麵的避退和抵擋,很是被動。
九月初七的情況則要好上很多,手中鱗蛇長鞭遊舞不止,而且變化莫測。
她並不會任何鞭法抽技,但此時長鞭著手卻是遊刃有餘,一點也不像門外初手那般稚嫩,反而下手精準,格外老道,加之赤炎鱗蛇高居星器榜第五,雖此刻並未發揮十之一二,也依然能夠震懾周圍這些修行門道尚淺的苗民戰士。
鱗蛇遊過之處,有兩名戰士被狠狠抽到在地,捂胸猙獰再難起身,顯然胸口肋骨寸斷。剩下的那些苗民們對眼前這個看著如花似玉下手卻凶狠毫不留情的少女心有膽怯,便轉而全部攻向了隻知道鎮守抵抗且手無寸鐵的那名少年。
戰勢難免有些混亂不堪,陳寒青麵色逐漸陰沉,行動開始捉襟見肘。
遠處,巫盼和巫彭正恨恨盯著高長離,對方高深莫測的劍法著實厲害,讓兩人俱是心生怯意,不敢輕易發動攻擊。
這位傳說中的惡人,比想象中難對付得太多,然而正當兩人猶豫不決之時,高長離突然輕蔑一笑,冷諷道:“兩位貴為靈巫,原來隻有這點本事。難不成你們覺得僅靠這十來人就能將我擒下?”
“巫鹹婆婆神通廣大,我原以為同為靈巫的你們也能有所作為,原來竟是這般的不爭氣,簡直是笑話。”高長離搖了搖頭,一臉譏嘲道:“兩位若沒別的本事,便隻能怪自己招惹錯了對象,能死在我的劍下,何嚐不是一件幸事?”
巫盼和巫彭氣得嘴皮子直哆嗦,兩人在穀苗身份高貴,無數部落民眾對他們畢恭畢敬,景仰有加,何時聽聞過這般不堪入耳的言語侮辱。
兩人心中憤懣即將溢出之時,高長離卻是拔劍一喝,竟是直接朝他們攻了過來。
兩兄弟哪裏還管得了太多,雙雙怒吼一聲,兩根法杖同時一亮,氣息盡湧,真元烈動。
一條風雪覆裹的巨蟒隨著狂亂寒氣乍然而現,盤妖竄出。
一條寒冰凝成的晶瑩大蛇繞著雪蟒噴張血口,怒撲嘶咬。
兩人因為高長離一番挑釁譏嘲,將體內的真元全部釋放,便成了這一幕凡人見了以為是天妖下界作亂的駭人景象。
巫盼巫彭同時大吼一聲,冰蛇纏著雪蟒便朝著高長離飛去。
高長離舉劍相迎,眉目微冷,卻沒有任何躲避或是退讓的跡象,手中的桃花劍劍端反而厲嘯出一聲劍鳴,身心陡然一疾,竟是朝著蛇蟒寒口直接迎了上去。
轟的一聲震天巨響,劍氣與雪蟒寒蛇激發而起的巨大氣息正麵相衝,方圓百裏之內的空氣幾乎同時開始瘋狂湧竄。
周圍的山地開始劇烈搖震起來,無數剛剛抽枝長青的幼樹被連根拔起,花草泥石隨風狂舞,頭頂天空仿佛開始彙聚起一團翻攪難安的雲霧氣團。
雪蟒一聲慘烈呼嘯,雪蛇忽而激嘶一聲,那道強大的劍氣似乎也幻化成了無數條遊蕩穿梭與空氣中的青蛇,回旋纏繞,久久無法停歇。
陳寒青、九月初七,以及那些苗民戰士無一不是停下了攻勢,望著狂氣濃鬱激蕩流轉的方向驚駭如死,麵色恐惶。
巫盼和巫彭兩人被擊飛出去,所幸並未受到太過嚴重的打擊,兩人起身望向高長離,麵色緊繃,卻忽然發現那裏已經沒了半點行動的氣息。
當狂風散去,寒冷氣息漸漸下沉,腳下地麵開始結起無數寒霜細雪,一座冰雕便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高長離被冰封於內,生死未卜。
陳寒青臉色蒼白,頓時覺得心寒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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