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看,那青城是什麼身份?”海辰問我。
“你不該比我清楚嗎,刀劍局你出入多次,我可是一次都沒去過。”我說著,夾菜來吃。
他思忖片刻,似是沒心情與與我玩笑,認真道:“從前,端木還未成為刀劍局少主的時候,她的貼身暗衛是築瑤,隨著她與刀劍局有所聯係,她身邊一直是錦雲社的紫丹在侍奉。五年前,端木身邊的貼身侍從是個叫做回昌的人,那人對端木有一份特殊的感情。十年前,回昌曾經以身犯險代替端木到朝廷為微涼報仇,事成後,回昌順理成章留在端木身邊。隨後,端木退隱刀劍局,將回昌遣走了。這時間裏,是那叫做無影的人專權,哄騙端木好男色,荒唐……直到五年前,我勸她將回昌召回。至於如今那青城,我沒有耳聞,也不知回昌是如何去了。”
我細細聽著他說話,我聽著那幾個名字都很耳熟。
“紫丹,曾持有過一把叫做幻劍的寶劍嗎?”我記得,碧雪與我說過,幻劍曾是刀劍局下屬所有。而海辰說起紫丹這個名字,我便自然想著那幻劍該是紫丹的。不知為何,就很自然地聯係。
海辰疑惑地看了看我,後來大概想到是有人與我說過這事兒吧,便消除了疑慮,點點頭。
得到海辰的肯定,我心神微顫。我眼前,貌似閃過一雙複雜的眸子,滿是不忍,不舍,敬重,敬仰,心疼,希冀,保重……
我的頭有些痛。我忍下了,我再想那回昌,我覺得回昌這個名字,我頗為熟悉,她……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以前我忘記了一些事情的時候,總有個女人在我耳邊告訴我說,不要去想,忘記了你就告訴我,我會幫你回憶,誰敢教你細想惹得你頭痛,我定要教訓他……
無影,那人在我腦子裏的印象有些淺弱,我幾乎不記得這麼一個人了。但我記得海辰說過,無影是錦雲社的主子,大概,也是曾與端木一昕關係頗近的人。
青城……我完全沒印象。
我想,那叫做青城的人,是我走後出現的。包括現在刀劍局中那位端木一昕,怕是借著我這一次離開的機會,欲要謀權篡位。
哼,好大的膽子,竟敢冒充我,克製我召喚玄凝劍和流光劍,代替了我成為刀劍局的主子。就是不知,刀劍局的榮華富貴和位高權重,他們可消受得多久?
此仇不報,我枉為端木一昕。
不錯,我才是端木一昕,隻是我不知為何,將自己的身份忘記了。也不知那人是如何做到的,我無法召喚我的佩劍,每每召喚必定頭痛暈倒。因此,我才莫名其妙入了密情局,再莫名其妙被人頂替了身份。
而天下人皆認端木一昕那張臉,而不認得我的,想必,我是被易了容。我不知是誰這麼大的膽子,竟敢這般算計我。
我當然忘記了,我被易容,是我自己要求的。若非我自己被那煙花局的寥城一身衣服吸引了偏要瞞著回昌出來,事情不至於發展到如今的地步。
如今,我是根本不知道是誰易容了我,是誰冒充了我。而我自己,我僅有的就是那一份對微涼的記憶,別無其他。我無法召喚玄凝劍,也不知該如何將自己的容貌恢複了去,別提證明自己的身份了。
容貌……這最是不重要。我想著是否要讓海辰幫我呢,他好歹是個大夫。但我想我這身份還未露出破綻,那假的端木一昕便迫不及待要殺了我,我若是頂著和她同一張臉,又無法證明自己的身份,死得會更快。
但我又想啊,我無法召喚玄凝劍,那假的端木一昕就能嗎?我若是與她當堂對峙,勝算也不是全然沒有吧。
我看看身側的海辰,我想我若是能夠爭取得海辰的幫助,不論有沒有勝算,我好歹能留著一條小命,東山再起。但,雖然海辰將我放在了心裏,不過我還沒能將海辰心裏的端木一昕擠走。我怕這是一招險棋啊,用得不當,我也是死得更快。
我心思百轉,不時看向海辰,連海辰給我夾菜,碧雲提醒我湯快涼了我都沒注意。直到海辰夾了一塊肉遞到我嘴邊,意味深長地道:“夫人,多吃些有營養的東西,我們還得要個孩子。”
我這神智猛然間就回了過來,我一手拍掉了海辰的肉,怒目圓睜:“你好大的膽子!”他竟敢如此調戲我,簡直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