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伏在後麵窗戶下麵的那隻魔獸,見幾個女人都上了屋頂,馬上離開窗戶,來到後麵的一個土坡上,血紅色暴突的雙眼憤怒地瞪著她們,奇怪的是並沒有咆哮,相反變得比較鎮定,這又是為何?幾個女人甚覺魔獸的行為十分奇怪,不由把目光投向四處搜尋著其它魔獸的蹤跡。很快蕭夫人發現了一個意外的現象。就在祠堂前麵不足五米的高坎下麵,發現有泥土在往外飛揚,雖然是在雨中,但還是能看的十分清楚。
“不好,是魔獸在那裏掘地道。”蕭夫人驚道。
所有女人投目看去,果然是有魔獸在那裏掘土,而且還能清晰地看到魔獸揚起來的蛇一樣的尾巴。
“這些狡猾的家夥,真是不得好死。”茉莉清醒過來,見到這場麵,狠狠地罵著,但是此刻她最擔心的便是莫名的安危,一邊罵一邊從剛才出來的地方,探下頭去朝門口張望。
門板已經破開,能夠清晰地看到莫名騎在魔獸的脖子上,左手舉起從心動手裏奪來的寶劍,往魔獸身上一頓亂砍。魔獸搭乘著莫名在祠堂前麵的空地上亂竄,企圖把他從背上掀下來。心動和孟流泉知道這麼下去莫名遲早沒命,為了莫名不被魔獸吃掉,他們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選擇。於是兩人再也顧不了許多,一齊向魔獸發起了攻擊。
心動飛身騎上魔獸的背脊,雙手緊緊地抓住魔獸飛刺過來的尾巴,而孟流泉已然鑽到了魔獸的腹部下麵,在尋找著魔獸咽喉部位的死穴。隻是讓他感到奇怪的是,這隻魔獸的咽喉處,沒有莫名所說的那塊明顯的斑點,但還是管不了那麼多了,挺劍便朝魔獸咽喉的刺了過去。叮一聲響!劍刃竟從一邊滑落過去。孟流泉未免大失所望。
心動和莫名已然聽到了那一聲猶如兵刃交擊的脆響,已明白孟流泉沒有刺中魔獸的要害。
心動失望至極,轉頭對臉色煞白有氣無力的莫名道:“你去屋脊上她們那裏,那裏比較安全。”
莫名微微一笑,將寶劍遞給心動,便要縱身上屋脊,豈料由於傷勢太重,居然一頭從魔獸背上摔了下來。
孟流泉一劍刺空,正要補上第二劍,冷不防看到墜落在地上的莫名,吃了一驚,來不及細想,反身從魔獸的肚皮地下鑽出來,伸手提起莫名朝屋脊上掠去。魔獸見莫名和孟流泉逃走,氣得暴跳如雷,一個勁地在空地上亂蹦亂跳。
小魔女急喊道:“小兄弟快上來。”
心動叫道:“你們放心,我沒事的。”
隨後轉身一劍,朝魔獸的鼻梁骨狠命地削了下去。噗一聲響,寶劍竟被反彈回來,差點砸在自己腿上。
心動驚駭,急忙從魔獸背脊上站立起來,飛身掠上屋脊,然後巡目看下去,竟是嚇了一跳。
正在挖掘地道的那些魔獸,已經放棄了掘地道攻擊他們的辦法,紛紛躍上高坎,來到祠堂前麵的空地上。由於空地的空間有限,容不下那麼多的魔獸,於是魔獸用最快的速度,將整個祠堂包圍了起來。心動仔細一數,魔獸一共八隻,唯獨不見了魔獸母親。莫非是魔獸母親又像上一次一樣隱藏在某個不易被覺察到的暗處,靜等他們露出致命的破綻?
此時,雨越下越大,還刮起了大風。三男五女八個人站在屋脊之上早已被雨水濕透。有傷在身的莫名和紅塵開始發起抖來。尤其是莫名臉色十分蒼白,蒼白得幾乎沒有一點血色。
紅塵已經疲憊不堪,幹脆在屋脊上躺下來,眼神呆滯地望著雨點不斷的灰蒙蒙的天空,苦笑著。看來他們這回算是死定了。
“如果我還有來世的話,一定要做一個普通的百姓,不再過問江湖世事,找一個好男人安然地度過一生。”紅塵輕聲說道。
聲音在雨聲風聲中,竟是顯得如此的沒有底氣。雖然那是一個人人向往的世界。但是他們不能走進那個世界。他們已經被殘暴的現實包圍,想要從這個圈子裏安然抽身,隻怕已無可能。
在越來越大的雨聲和風聲中,奇怪的是包圍住祠堂的那些魔獸,也突然安靜了下來。它們一個個蹲伏在地上,目光詭異地盯著屋脊上的男女,竟然一動不動。這可是個不好的征兆?魔獸還想打什麼主意?刹那間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明顯的壓抑。
紅塵卻從屋脊上坐起來,抬頭望望眾人笑了笑,然後把目光定格在蕭夫人臉上道:“蕭夫人,我感覺我的生命,正在一步一步地流失,恐怕支持不了多久了,在我死之前,我想聽聽你彈湊一曲琵琶,我想聽聽那優美的琵琶聲,你能答應我的要求嗎?”
蕭夫人眼裏流出了淚水,點點頭道:“你別說傻話,隻要有我們在,我們不會拋下你一個人不管的,你一定會挺過去的。”
小魔女從紅塵眼眸裏,讀出了她對現實的絕望,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