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費不凡一直想拉攏夢流泉,可是一直遭到夢流泉的拒絕。看來這次費不凡是真的不可能放過他了。既然事情已經來了,想逃避也無可能。隻能看自己的造化了。他死了不要緊,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毓可凡。
毓可凡是他的致命要害。如果毓可凡有事發生,他夢流泉的精神隻怕會從此崩潰下去。可凡,你千萬不能出事啊。夢流泉在心裏狂喊著,神智竟莫名其妙地變得有些模糊起來。也就在此刹那間,背後掠起了一抹刀光。原來是客棧掌櫃忽然出了手。
夢流泉並沒有理會從背後襲來的刀光,而是抬頭朝樓上看去。結果他看到了一張掛滿絕望淚珠的美麗的女人的臉。那是宛如人間仙子的毓可凡的臉。
毓可凡已被客棧的夥計控製。
客棧的夥計緊緊地抓住毓可凡白皙的脖子,將一柄泛著寒光的短刀,抵在她的脖子上,望著夢流泉詭異的笑著,以此來威脅夢流泉。
毓可凡已是淚流滿麵。她擔心從此以後,不會再和夢流泉在一起了。目前的局勢告訴她,她和夢流泉似乎已經沒有了生還的希望。
掌櫃手裏的大刀已破空劈出,呼地一聲砍向夢流泉的背項。
原以為這一刀下去,就算不能把夢流泉砍死,也能將其重創。
豈料夢流泉並沒有顧忌他的刀,依然朝樓上走去。隻是速度忽然快了不少,像風一樣在客棧掌櫃麵前失去了蹤影,以致掌櫃那一刀狠狠地砍在木梯上,咯嚓一聲將木梯砍斷。而夢流泉竟然奇跡般地出現在毓可凡麵前,手中的劍尖抵上了夥計的咽喉。
夥計一臉驚恐地看著滿目殺氣的夢流泉,什麼也沒有說,他知道該怎麼做,於是慢慢地放下抵在毓可凡脖子上的短刀,抽身便走。
夢流泉笑了一笑,拉住毓可凡的手朝木梯上走了下來。
客棧的掌櫃冷冷地看著夢流泉,說道:“你別以為這樣就能走出去,我已在你喝的酒裏下了毒,看你的臉色開始變了,你的眼睛開始出現了模糊狀態,你的腦子有些迷茫,這都是中毒的征兆。”
毓可凡大驚失色,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她明白在此節骨眼上不能有絲毫大意,決不能給掌櫃造成任何截殺他們的機會,她相信夢流泉。夢流泉就算中毒也會帶他安全離開的。隻是她擔心夢流泉撐不了多久。
於是毓可凡對夢流泉說道:“你放心,隻要我毓可凡在你身邊,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跟你走下去。”
夢流泉笑著,目光凶狠地盯著掌櫃,說道:“老先生大概還不知道,我夢流泉早就看出來你在酒裏下毒了,其實那酒我根本就沒有喝,不信的話你可以用刀砍我,看能不能傷到我。”
掌櫃當然不信,奸笑道:“哈哈,既然你這麼想死,我便成全你。”
說完又一次舉刀朝夢流泉砍了過來。直至夢流泉才發現,原來掌櫃是個左撇子。
刀光快極。夢流泉冷哼一聲,左手抱住毓可凡,右手揮劍刺出。劍芒透著瑩白的光亮,在隻有燭光的黑夜中貼著掌櫃的刀刃刺了過去,噗一聲刺進了掌櫃握刀的手掌,再從手掌的肌肉裏穿出來,速度依然未減,貼著手臂直向掌櫃的左肩胛刺了上去,刺進了他的肩胛。而劍刃雪白精赤看不到沾有半點血跡。
而掌櫃的鋼刀竟然劈在了夢流泉臂外的空檔處。
掌櫃驚駭,從未見過夢流泉這樣的戰法,也從未見過這麼快的劍法,嚇得額頭冷汗直冒,大刀把持不住,當啷一聲丟在地上,忍痛朝後退去。
將穿在夢流泉劍刃裏的左手掌抽出來,一臉恨色地看著夢流泉:“小子,你給我記住,要是你中毒未死僥幸活下來,我一定會找你報仇的。”
夢流泉哈哈大笑道:“老人家,我夢流泉從來就不想與人為敵,我勸你今後還是好事為之吧。你在酒裏下毒害我這件事我已經跟你扯平了,不再與你計較。”
說到此處忽然感到一陣暈眩,勉強以劍撐地撐住身子,才不至於倒下去。
毓可凡見此情形被嚇哭了。
夢流泉說道:“可凡,是我大意了,我說什麼也不曾料到,客棧的掌櫃在酒裏下毒,更不曾料到費不凡到現在還不想放過我。看來我夢流泉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
話音甫落,重重地咳了一聲,鮮血順著嘴角流下來,一直流到了地上。
毓可凡突然抹抹眼淚,伸手過去攙扶住夢流泉,用愛人的目光看著他,說道:“如果你想離開這裏,我帶你離開,如果你想留下來我陪你留下。我已經說過,不管將來發生什麼,我都會義無反顧地陪在你的身邊,哪怕生與死,傷與痛,幸福與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