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成執弟子禮,見了黃鶴真人,將南宗一幹人等,引上鬥天峰真武大殿門前。真武大殿氣勢恢宏,占地甚廣,此時寬敞的大廳中,影影綽綽站有數十人。
很快便有身份較高的二代弟子,將黃鶴真人一幹人等接待至內廳議事。天成默默的一個人站在角落,盤膝坐下,運功調息。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入耳朵。
“嗬嗬,這不是天成師弟麼?聽說天成師弟被兩個狐狸精逼迫成親,當真豔福不淺啊!”嬉笑的聲音,嘲諷的語氣,天成微皺了下眉頭,但表麵上卻絲毫不露聲色。在世人眼裏,修真之人仙風道骨,法術通玄,猶如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但光鮮的背後也有陰暗與齷齪,修真界實力至上,比世俗更現實、更勢利、更殘酷。
“哼,堂堂北宗弟子,卻要南宗的人搭救,真是給我們丟臉。”
“連兩個狐狸精都打不過,走到哪兒都能有美女保護,師弟你雖然功力不濟,但豔福卻不淺啊,哈哈。”
麵對同門的冷嘲熱諷,天成懶得理會,為了一群無知淺薄的家夥,損了修煉的心境,實在劃不來。
調息了一刻鍾,一陣鍾聲悠揚,原本還在奚落天成的弟子們頓時停止了喧嘩,列隊站好,天成也起身站到隊伍的最後。
二三十個修為精深的修士,涇渭分明,分成兩派走出殿外。為首一人五旬上下,一身青衣道袍,看不出修為深淺,一派道骨仙風。
“參見掌教師祖!”眾弟子躬身行禮,原來這青袍道士,就是鬥天門北宗的掌教,蒼鬆子。
蒼鬆子微微頷首,便領著黃鶴真人一幹人等從隊伍的中間走過。行至天成身邊,黃鶴真人止住腳步,笑道:“大師兄,你的這個徒孫,雖然人品敦厚,但是這修為實在低了些。”
這明顯是想掃蒼鬆子的麵子,打擊北宗弟子的士氣,好讓南宗在三天之後論劍鬥法大會上占得先機。
眾北宗門人聞言色變,大半二、三代弟子,轉而對天成怒目而視。天成在眾目睽睽之下,不卑不亢:“弟子修行日淺,是我北宗門人中最沒用的一個,師叔祖、金蓮師姐相救之恩,弟子日後定有所報。”
蒼鬆子微微點頭,溫言道:“前日我已算出,你父有生死劫,你有一桃花劫,如今你父親已輪回轉世,你能回山修煉,足見你已有所悟,又添了幾分向道之心,道真。”
“弟子在。”一黑袍三旬修士應聲而出,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玉瓶,倒出一粒聚靈丹,“服下療傷去吧。”
“多謝師尊、師祖!”蒼鬆子等人走後,天成在眾同門嫉妒的眼神中離開,回到後山藥田邊上的一間小木屋裏,那是他的住所,相隔不遠就是師父劉道真的煉丹房。天成當年上山,就是想學煉丹之術,煉製仙丹讓父母長命百歲,所以就被分配來看守藥田,拜在掌管丹房的劉道真座下。沒想到這煉丹術還沒精通,父親就、、
這聚靈丹,取材容易,煉製也不難,卻是修真界通用的丹藥,可以當成貨幣在修真界流通。煉丹時,在丹爐裏燒一道聚靈符,丹成之後,普通的丹丸便能聚集靈氣。比如,高階修士殺死一隻低階妖獸之後,把一粒聚靈丹塞入其嘴中,不消片刻功夫,低階妖獸全身的靈氣精華便能被聚靈丹吸收完。修士服用前,默念口訣,便能將聚靈丹中的靈氣釋放,加以吸收、煉化。因此這聚靈丹,實在是如天成這般剛入門不久的年輕修士快速增強功力的佳品。
天成默念法訣,通體紅色的聚靈丹懸空,釋放出大量的赤火靈氣,天成還未修煉到開竅層,靈氣隻能從口入體。天成盤膝而坐,催動靈氣在經脈中運轉,最終彙聚在丹田,經過四十九周天,大量的赤火靈氣變成了幾絲雜色的靈氣。
“唉!”天成擦擦額上的汗水,歎了口氣。他的體質跟絕大多數同門不同,其他絕大多數同門,體內的靈氣屬性單一,而他卻是雜而不純。
師父曾說過,體內靈氣屬性單一,顏色就越純淨,道法的威力也越大。日後若有機緣,也容易修成道種。
而天成體質特異,可以吸收金木水火土全屬性的靈氣,但是雜而不純、多而不精。所以同門都說,天成修成道種的難度幾乎為零。
如果魂魄不能凝聚成道種,那魂魄就難以長生,更別奢望修煉到仙基層,鍛煉出不朽肉身了。
而最高境界,齊天永生,更是講究魂魄不滅,肉身不朽、與天同壽。天成的靈氣雜而不純,多而不精,修成道種都極度困難,更別談那虛無遙遠的齊天永生了。這也是那幫師兄弟們看不起他的緣由。
世道難,仙道更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