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天已泛白,辛聞慶頭疼地看著坐在對麵不依不饒的女人,將煙狠狠地按到煙缸裏,無奈地歎了口氣,“程喬,你到底想要什麼?這孩子要真是我的,你三年前怎麼不說?”
程喬看著沙發上睡得正香的兒子,輕笑道:“我說了,我們待會就可以去做親子鑒定。至於我想要什麼,你還不清楚?”
“不可能!我不會去做什麼親子鑒定的!我有妻子,我這麼做那是對她的傷害!”辛聞慶很想上樓看看楊樹,可是這個該死的女人硬是攔著他閑扯,聽她的意思,竟還是想和自己舊情複燃!可是這情從哪來?他以前是有過不少女人,但他們一向是各取所需,包括眼前的這個女人。
對於已經分手的女人,他一向能處理得一清二白,隻是,他沒想到這個女人會來自己的公司工作,她硬是要繼續留在公司,他也沒轍,挑不出毛病也不好把她開了。這三年來,他一直都是把她當成下屬對待的,對公司裏的那些曖昧謠言一直都是有避之而不及。
“嗬嗬,你太太還挺大方的啊?放著自己的老公和別的女人在家裏促膝夜談,連個聲都不吱一下,唉,你說我當初要是能這麼大方,不在乎你的那些風流帳,現在的辛太太是不是就是我了?”
程喬的話剛好踩在他的痛處上,本來就煩躁的心更是不耐煩了,他看了一眼睡夢中的小孩,一言不發地起身上樓,很快又從樓上下來,手裏拿著一個信封,徑直走到她麵前,遞給她,淡淡地說:“這是另外補給你的分手費,你拿著錢帶著孩子離開這裏,公司那邊你也不用去了。”
程喬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大笑一聲,“哈哈,你當我傻啊?我要錢幹什麼?多少錢還不是你掙的?”
辛聞慶眼神冰冷起來,“我說了,我已經有妻子了,你要的我給不了。”
“不,你給得了,”程喬湊近他,輕笑一聲,“你太太那麼大方,多我一個,她不會介意的,我要的不多,隻要你認兒子就行,至於你這個人,我可以不爭。”
辛聞慶看她這麼肯定,也拿不準那個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又急於打發她,沉思了一會兒,咬牙點頭,“行!孩子我會替你養著,你可以離開了。”
“嗬嗬,”程喬笑罷,臉色突然一變,瞪著那雙漂亮的眼睛,眼裏卻充滿著算計,斬金截鐵地說,“不——行!”
辛聞慶憤怒了,重重地將信封甩到她臉上,“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怎樣!”
程喬不理會他的憤怒,不緊不慢地笑道:“瞧你,小聲點兒,別把你兒子吵醒了。我要的不多,但是我一定不能和兒子分開,所以,我要和他一起住下。”
“哈哈……”他怒極反笑,“一起住這兒?想當姨太太?你當這是舊社會呢!兩條路——孩子留下,你走!否則你倆都得滾!”
程喬不禁被他眼中的冰冷給震住了,忙移開視線,定了定心神,笑道:“天一亮,搬家公司就會把我的行李搬過來。你要是不答應,到時候,我可以去求你的太太,怎麼說我也是她老公的兒子的媽,還算是有點親戚關係的。哦,對了,你別想瞞住你太太,沒用的,現在的傳媒途徑太多了!一個吐沫星子都可以淹死你!”
“你無恥!”辛聞慶恨極了自己的過去,怎麼就在這當口冒出個兒子出來了!
“我是無恥,但最無恥的那個人肯定不是我,否則,我一個人也生不出孩子,你說對不對?”程喬邊說邊靠在他身上,手撫上他的胸膛,眼神嫵媚起來,“你說我倆是不是天生的一對?”
辛聞慶用力地抓住她的手,眼裏似凍結了冰塊,程喬一過視線,掃向他的身後,帶著一絲得意笑著掙脫他。朝他身後的人點了一下頭,“早安!辛太太,這麼早就醒了?”
辛聞慶聞言忙後退一步,轉過身來,看向穿著睡衣麵無表情的楊樹,張口欲解釋。
楊樹卻朝他搖搖頭,看了看沙發上的孩子,笑道:“你們兩個大人講話都不能小一點?還好小孩子睡癮大,不然早被你們吵醒了!”
她走過去抱起睡得沉沉的小孩,輕笑著問程喬,“程小姐,這孩子真可愛,叫什麼?”
程喬有些吃驚她的舉動,回過神來,朝她意味聲長地笑道:“嗬嗬,叫我程喬就行了,這孩子和辛總一個姓,叫辛誠,‘誠實’的誠。”
辛聞慶狠狠地瞪了一眼程喬,這女人一定是故意的!他緊張地看著楊樹的表情,見她麵色無異,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望。
“辛誠,誠信,好名字!比聞慶的名字好聽多了,他的名字聽起來就跟‘西門慶’似地。”楊樹若無其事地開著玩笑,俯下身抱起熟睡的辛誠,笑道,“我能帶他上去睡會兒嗎?這兒睡著不安穩。”
“當然可以,我求之不得呢!”程喬忙搶在辛聞慶阻攔之前一口應下。
辛聞慶看著楊樹若無其事的樣子,一股無名之火在胸腔內升起,他捏緊了拳頭,克製住想拉住她的衝動,任她抱著孩子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