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樹心中一緊,知道辛聞慶定是生氣了,忙抱歉地朝他笑笑,也不看碟子裏裝的是什麼就夾了往嘴裏放,剛入口,一股淡淡的腥味立馬充斥了口腔,雖然很淡,但足以令她胃氣上湧。
楊樹皺了皺眉,沒想到辛聞慶給她吃的居然是蝦!她對蝦本來並不反感的,但有一次她吃多了,反了胃,吐得連膽汁都出來了,從那以後,她就“戒蝦”了。她看向一臉若無其事的辛聞慶,心裏惱怒,這廝一定是故意的!
當這麼多人的麵她也不好吐出來,隻好硬是吞了下去,然而,剛吞下去,胃裏就造反了,她忙捂住嘴幹嘔了幾聲,引得一桌的人都看向她,她忙抱歉地搖搖手,起身奔向洗手間,一旁的辛聞慶見此,笑得一臉的燦爛,說了聲抱歉,就急急地跟了去。
剩下的人先是疑惑了一下,然後似想到了什麼一般,齊齊地將目光掃向麵無表情地崩坐在那裏的林森,最後又立馬低下頭,發呆的發呆,吃菜的吃菜,就是沒人敢抬頭或是說笑。
Lydia卻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笑著說:“難道楊樹要當媽媽了?”
話音剛落,林森的目光就如同飛刀一樣射到她臉上,眼神冰冷,死死地盯著她的嘴唇,仿佛她要是在多說一個字,他就會直接削了那雙紅唇一般。
良久,林森才恢複正常,親昵地攬住她,低低地說:“你今天太累了,我們回去如何?”話裏雖是商量,語氣裏卻透著絕對的不容置疑。Lydia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就捂住肚子輕輕地呻吟了一下,坐在他旁邊的沈偉聽了轉頭看向她,一臉的疑惑。
林森一臉關心地攬過她,對著眾人抱歉地說:“真是不好意思,看來今天我是不能奉陪到底了,Lydia身體不適,我先送她回去了,待會兒胖子來敬酒時,別忘了更我說聲抱歉!”
若是平時,他們這一大桌子的人肯定不會放他走,此時卻一致點頭,心那吊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再這麼發展下去,還不知道要出什麼亂子呢!別到時候壞了胖子的好事,還是快點請走這尊大佛吧!
林森和他們交情匪淺,點了點頭,就扶起“病怏怏”的Lydia離開了。
楊樹在洗手間裏幹嘔了很長時間,才停了下來,漱了漱口,走了出來,看到等在外麵的辛聞慶,理都不理,直接越過他。辛聞慶知道她惱了,忙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討好道:“怎麼樣,還難受嗎?”
“哼!難不難受,你還不清楚嗎?”楊樹甩著胳膊,冷哼道。
辛聞慶卻一把將她按到自己懷裏,讓她動彈不得,看著她,恨恨地說:“你也知道難受了?你盯著他看時,我就不難受嗎?”
楊樹怔了怔,隨即苦笑道:“你不放心什麼呢?我跟他不可能了。”
辛聞慶盯著她,良久,無可奈何地放開她,笑道:“好吧,今天算我們兩清了,我可不希望有人天天來騷擾我老婆,所以隻好委屈你一下了。走吧,我敢打賭,那家夥應該已經走了。”
楊樹回到席間,身邊的兩個座位果然空了下來,聽了沈偉的解釋,心裏有些難受和失望,忙搖頭苦笑,暗自提醒自己不要在意他做什麼,也不要在意他和什麼人在一起,他與自己無關。
席間胖子帶著許靜過來敬酒時,聽說林森先行離開了,第一反應就是看向楊樹,眼裏竟有著責怪和不滿,許靜見了忙捅了捅他,他這才笑著說沒事,楊樹卻沒錯過他剛才的不滿,心裏很是難受,暗下決心,下次還是少和他們來往的好,省的大家尷尬。
回去時,楊樹坐在車上,看著一言不發的辛聞慶,聞著他身上的酒味,心裏不安起來,腦子轉動了一下,笑著說:“你把我送去療養院吧!今天還沒去看我媽呢!”
“我已經跟媽說了,明天去看吧,今天太晚了。”辛聞慶看都沒看她,一口回絕。
楊樹抿了抿嘴,還是鼓起勇氣說:“你就送我去唄,我想媽了,今晚就留在那兒陪她。”
辛聞慶突然刹車,看向她,臉色黑的嚇人,“你在怕什麼!?你想回避什麼?嗯?”
楊樹慌亂地低下頭,一言不發,卻是無言地反抗著。直到後麵的喇叭聲響起,辛聞慶才將視線從她臉上移開,吐出四個字:“如你所願!”
辛聞慶果然把她送到了療養院,看著她下了車,喊住她:“楊樹,我可以不逼你,但你也不要一味地退縮,我要的、等的從來都隻有一個結局,你不要考慮我的耐心!”說著就疾馳而去。
楊樹呆呆地看著越行越遠的車影,幽幽地歎了口氣,也許,自己是該試著接受他了,她欠他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