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裏的人頭發綰起,臉上化著清新自然的淡妝,白皙的鵝蛋臉,水汪汪的眼睛,小巧的秀鼻,略厚的櫻唇;耳朵上帶著一對水滴形紫水晶耳墜,脖子上也帶著同色係的吊墜;一身淺藍色有著粉色蕾絲花邊長裙,上身緊致貼身,淋漓盡致地勾勒出那玲瓏的曲線,裙子的下擺飄逸,給人淑女的溫柔感覺,一雙淡粉色細跟的軟皮涼鞋與裙子上粉色蕾絲花邊遙相互應,給人一種和諧的美。
楊樹對著鏡子仔細打量自己,輕笑,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麼認真裝扮呢!果然是佛靠金裝,人靠衣裝啊!她笑著對著穿衣鏡一連擺了好幾個pose,嬉笑可愛的,尊貴高傲的,優雅溫婉的······每一個動作都做的極其逼真,她不由地被自己給逗樂了,兩手拎起裙擺轉起圈來,剛轉了半圈,就看到了靠在臥室門邊,眼裏帶著火花一臉驚豔地看著她的某人,心裏一窘,腳下的高跟崴了一下,立馬失去平衡,尖叫一聲,這下要破相了!
沒有意料中的疼痛,一雙結實的臂膀,環住她的細腰,避免了她和硬木地板的親密接觸。楊樹驚疑未定,抬眼就看到那雙滿是揶揄的丹鳳眼,臉上越發地發燙起來,羞惱道:“還不快讓我起來!”
林森輕笑著扶起她,眼睛卻像長在她身上一般,如膠似漆,看得楊樹渾身不自在,低頭拍著裙子下擺,企圖拍去那根本不存在的灰塵,引得林森哈哈大笑。
“笑什麼笑!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我明明關了門的!”楊樹紅著臉瞪他。
“嗬嗬,這房子本來就是我的,當然想進就進了,”林森忍住笑,輕輕地湊到她耳邊道:“從你開始換衣服的時候我就進來了。”
楊樹忍無可忍,一把拿起床尾的抱枕就往他身上砸去,林森快速地一閃,抱枕卻未落空,好巧不巧地砸到了剛到臥室門邊的林媽媽!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林媽媽接過抱枕,看著無比尷尬失措的楊樹,一目了然,將抱枕遞給她道:“你今天很漂亮,準備好了就出發吧!”說完就轉身向外走去。
林森心知這下惹毛她了,臉上不苟言笑,換上了愧疚的神色,一本正經地說:“對不起,我剛才太過了。”
楊樹本待發火,沒想到他居然這麼認真地對自己道歉了,一時就像被雞蛋哽住一樣,堵得慌!林森卻轉過身,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低下頭,一邊大大地咧開了嘴,無聲地大笑,一邊把手伸到後麵牽起楊樹的手,拉著她往外走,生怕惹得她不快了就變卦。
事實上楊樹也沒心思和他生氣,她一坐上車子之後,真個人都緊繃了起來,心裏七上八下的,任林森怎麼撫摸她的手麵,都放鬆不下來。
林媽媽看了她一眼,遞給她一杯剛煮好的咖啡,笑道:“楊樹,不用緊張,有幹媽在呢!”
楊樹感激地接過,說實話,她還真喊不出“幹媽”這兩個字,林森倒是戲說,反正以後都要叫“媽”的,就當是提前適應。
溫熱的咖啡緩緩地順著食道流到肚子裏,舒服得讓人輕歎,楊樹緊張的情緒也漸漸舒緩下來。
車窗外的光線開始暗淡下來,楊樹轉頭向外看去,隻見茂密蔥蘢的梧桐沿著道路整齊地站成兩排,綠綠的枝葉則在頂端逐漸合圍,形成了一個圓拱形的“屋頂”,濃烈的陽光就這樣被隔絕在外,道路開始曲折起來,曲折處又有通路,通路處又是滿眼綠意。
不一會兒,車子就停了下來,三人下了車,王叔則繼續繞到後麵的車庫,楊樹一下車就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
一幢精致別墅高高在上地坐落在蒼翠樹木的掩映之中,顯得孤傲與尊貴,置身其中恍如遠離了所有的都市塵囂,寧靜得可以聽到鳥鳴。
二三十級花崗岩蹬道從兩側升延到別墅主房的大平台上,這樣的高處,恰好縱覽周邊的美景,遠處的林道,近處的古榕和恣意生長、花期不斷的植物,都成了別墅生命的點綴。
林森見她一臉迷糊的模樣,似恨不得把所有景色都刻進心裏一般,他拉住她的手輕笑:“很美吧?這是老宅。嗬嗬,別看了,以後有你看的!”
“阿森,楊樹現在是你的姐姐。”林媽媽見林森忘乎所以地拉著楊樹的手,立即出聲提醒。
林森隻得悻悻地鬆開那隻柔軟的纖手,剛抬頭,便見林叔已經從蹬道上往下走,走到他們麵前時朝三人鞠了一下身,微笑著用並不太熟練的華語道:“大小姐,小少爺你們可回來了!先生早等著了!”說著又看向楊樹,恭敬地道:“這位就是小小姐吧?您真漂亮!我是管家林叔,以後有什麼事,您盡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