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穎芝說:“曹警官,你仔細看看我是誰。”
曹躍進認出她來了,說:“哎呀尹書記,怎麼是你?我眼花了剛才沒看清楚,這,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李穎芝說:“怎麼回事你不是看到了嗎,有人耍橫啊。曹警官,原來你是這樣出警的啊,警察竟然給黑社會大哥敬禮,我算是開了眼界了!我看啊,今天這事你是處理不了了,我給你們澎局長打電話,讓他親自過來處理吧。”
說著拿出手機就要撥號,曹躍進趕緊上來阻止,說:“別別別,都是自己人,有話好說。李書記你稍等啊。”
曹躍進把大金牙拉到一邊,低聲下氣地求情,估計是給個麵子什麼的。大金牙不買他的帳,訓他如訓孫子似的,曹躍進一臉哭相,就差給他下跪了。
王曉磊看他這樣,真想衝上去把他那套衣服扒下來,再甩他幾個耳光。好說歹說,大金牙總算做出了讓步,過來對王曉磊和李穎芝說:“看曹警官的麵子,今天就饒你們一頓打,以後再犯到我手裏,別怪我不客氣!”
王曉磊冷笑道:“還是那句話,還不知道誰給誰下跪呢。”大金牙一聽,又瞪起了眼睛,李穎芝趕緊上來把王曉磊往回拉,讓他少說兩句。
大金牙說:“打是免了,不過你們還得倒車讓路。”說罷,指揮著警車和自己的三輛車都退到了大路上。
王曉磊還是不讓,李穎芝勸他說:“大丈夫能屈能伸,回頭再報仇不晚。”王曉磊心想再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咬牙上了車,把車倒到了大路上。眼睜睜看著那三輛裝滿段木的卡車在幾輛轎車的護送下,絕塵而去。
到了森林派出所,正看到所長宗家龍要外出。王曉磊叫聲家龍,宗家龍也認出他來了,說:“是曉磊啊,我們多少年沒見麵了?”熱情把他和李穎芝讓到辦公室。客套了一番,說起了正事。
宗家龍說:“抓人是副縣長葛先進的指示,他分管農林水,正管林業派出所。”
王曉磊向他講了村民伐木來源,宗家龍說:“我上午派人去看看吧,如果砍伐的不是公益林,就不構成犯罪。”
王曉磊說:“我剛才來的時候,看到昨晚你們扣押的木材被人拉走了,這是怎麼回事?”
宗家龍很無奈地搖了搖頭,說:“不瞞老同學,我也是當不了自己的家啊。拉走木材的,是葛縣長的弟弟,叫葛圈,縣城一霸,手下弟兄上百人,在城北開了個木材場,專幹木材生意,不但盜伐樹木,凡是我們派出所沒收的木材,也都被他強行拉走,有時候扔這裏一條煙,有時候喊著吃頓飯,從來沒給過一分錢。”
李穎芝說:“你們派出所不管?”
宗家龍一臉無奈地說:“葛縣長的牌子在那裏放著,誰敢得罪他?”
正說著,宗家龍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號碼,走出去接了。王曉磊對李穎芝說:“穎芝,我猜這個電話是葛先進打來的。”
李穎芝說:“我也是這樣猜的。”
過了十來分鍾,宗家龍才又進來,坐下就對王曉磊說:“老同學,你和葛縣長有什麼過節吧?”
王曉磊實話實說:“是有些過節。”
宗家龍說:“事情不好辦了,剛才葛縣長給我打電話,說沒有他的命令,人絕對不能放,誰打都招呼都不行。”
王曉磊知道宗家龍也很為難,知道在他這裏呆下去也起不到什麼作用,就問:“抓的人關在哪裏?”
宗家龍說:“院子北邊的平房裏。”
王曉磊說:“老同學啊,我隻讓你幫一個忙,不要讓這幾個人遭什麼罪,接下來我再想辦法。”
宗家龍說:“慚愧,也幫不上你什麼忙,這幾個人你就放心吧,我不讓弟兄們難為他們。”
告別宗家龍從派出所出來,李穎芝給縣公安局局長澎湃打電話。澎湃親自帶隊去安徽解救被拐賣兒童去了。;李穎芝看他沒在家,也就沒說什麼事,隻是說來縣城了,想請彭局長坐坐。
澎湃在電話裏笑著說:“李書記這次終於想起我來了,等我回去你再補上吧。”
李穎芝說:“沒問題,等你回來我給你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