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呼啦啦站了起來。都說著一些宣誓效忠的話。公安局長熊懷印說：“跟著張書記，我們是既遇明主，又得天時，幹起工作來渾身都是勁頭。”
王曉磊心說，這家夥馬屁拍的真響。
接下來，張偉業又拿起酒壺，一一給大家倒酒，說著一些勉勵的話。到了周運達那裏，周運達喝了酒，小聲說：“張書記，北京那邊已經行動起來了……”
張偉業向他丟了個眼色，大聲說：“周總，感謝你來我們江州，為城市發展做貢獻啊。”
周運達點頭哈腰地說：“應該的，應該的，你們江州的梧桐樹好啊。”
周運達向張偉業說的那句話聲音很小，但王曉磊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周運達來江州做了什麼狗屁貢獻？隻不過是把原來綠草茵茵，鳥語花香的河堤給毀了。
省委陳萬達書記來江州調研，準備對河堤上的8棟高層展開問責，這在江州並不是什麼秘密。但老百姓都知道這家公司後台強硬，對省裏是否能推動這個事情持懷疑態度。周運達說的“北京方麵”，是不是說明這家公司的根子在北京呢？王曉磊覺得，這個圈子裏有太多太多的秘密，很多都是見不得陽光的。
張偉業端了一圈的酒，先告辭了。臨出門的時候對周運達說：“周總你出來下。”
周運達出去一會，回來拿了自己的包和衣服，說：“對不起各位，失陪了，家裏有點事情得趕回去。”
張偉業走後不久，平市長就宣布晚宴結束。咪咪好像是意猶未盡的樣子，說：“我還準備唱歌呢。”說著，手又碰到了王曉磊的大腿。
平市長開玩笑說：“咪咪啊，要是想唱的話，回去唱吧，啊？”咪咪撅了下嘴。
看平市長站起來，大家也都站起來，互相握手道別。咪咪握著王曉磊的手，說：“王局長，您的大恩我以後會補的。”說著，竟然快速地撓了撓他的手心。
她的這個動作非常隱蔽，但還是讓王曉磊嚇了一跳，說：“不用了不用了，今晚已經補了。”咪咪還握著他的手，好像有什麼話沒說。王曉磊看平市長的目光往這邊看，趕緊鬆了咪咪的手。
高曉秋開著她的悍馬送王曉磊回家。車駛出了喜來登的大院，高曉秋就咯咯地笑了起來，說：“佩服啊佩服，表演的真到位。”
王曉磊知道高曉秋是聰明人，騙她不過的，說：“還不是你教我的?”
高曉秋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歡迎加入我們的圈子。”
王曉磊奇怪地說：“你們的圈子？”
高曉秋說：“難道你看不出來？”
王曉磊說：“我一直以為你隻關心你的事業，不摻合官場這些勾心鬥角的。”
高曉秋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高曉秋忽然說：“曉磊，我知道你這樣表演的真實目的。”
王曉磊心裏跳了一下，說：“我這是識時務者為俊傑，這話也是你說的。”
高曉秋說：“哼，你那點花花腸子是騙不過我的。你並不是真心加入這個圈子，你是要做臥底的！”
一句話讓王曉磊出了一身的冷汗，心裏暗暗佩服高曉秋這個女人真的是聰明絕頂。他嘴上還強硬著，說：“哪有的事情，我是真心真意的。我現在也學會要認清形勢了，再不能站錯隊了。”
高曉秋說：“煮熟的鴨子嘴硬。我知道你心裏一直像幫著你的老領導楊潤之，我說的沒錯吧？“
王曉磊不吭聲了。
高曉秋接著說：“不過，我提醒你，打入這個圈子，並不是那麼容易。你不要以為救了平市長的情人，在張偉業麵前宣誓效忠一番就被接納了，如果你是這樣認為，說明你就太膚淺，太可笑了。這是個什麼圈子？一個個都是老謀深算，都是心狠手辣，能輕易被你的表演所迷惑？你太小看他們了。”
王曉磊驚出一聲冷汗，剛才的成功感覺一下子就蕩然無存了。再也顧不得隱瞞了，脫口問到：“曉秋，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高曉秋嘿嘿地笑，說：“你算是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