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磊驚訝地說:“你還有個上大學的妹妹?”
白皮說:“是啊,在南方大學,學中文的。”
王曉磊驚喜地說:“啊呀,簡直是太巧了!我也是南大中文係畢業的,你妹妹和我是校友啊!”
白皮很激動,說:“是嗎,真巧!”
王曉磊又拉下臉來,說:“兄弟呀,你妹妹要是知道你在江州做混混,她會替你臉紅,為你傷心的啊。”
白皮嘴裏夢囈地說:“是啊,是啊,我也恨自己……”雙眼看著地麵,垂頭喪氣。
隔壁又傳來高曉秋斷斷續續的叫聲,那叫聲讓王曉磊聽得撕心裂肺。他知道,再不趕緊想辦法,高曉秋就徹底完蛋了。他盡量壓抑著內心的焦躁和不安,輕聲說:“白皮兄弟,我能去趟廁所嗎?晚飯可能不怎麼衛生,我想拉肚子,是在憋不住了。”
白皮從沉思中醒過來,一迭聲地答應著,說當然可以當然可以。又壓低聲音說:“剛好這會一撮毛不在,你動作快點,不要讓他看到,否則我表哥絕對繞不了我。”白皮說著,走上來,竟然破例地把王曉磊的兩隻手銬都打開了。就像被囚禁的老虎出了籠,王曉磊一陣驚喜,活動了一下胳膊,緊張地心怦怦狂跳。他知道,唯一的機會擺在了他麵前,如果不能抓住,必定釀成千古遺恨。他強壓著內心的波瀾,朝白皮點點頭,向洗手間走去。
王曉磊從裏間出來,再次觀察了一下房間的布局,特意留意了一眼外間那扇朝北的窗戶。在洗手間裏,他勉強擠出幾滴尿,卻在大腦裏製定出了營救高曉秋的方案。那就是趁著自己的雙手得到了解放,乘看守他的白皮不備,一下子把他擊暈了,然後從外間窗戶翻出去,爬到隔壁的窗戶上,破窗而入,出其不意地出現在“二哥”麵前,不等他叫出聲就把他擊倒,然後帶著高曉秋從窗戶逃跑。
王曉磊從一撮毛嘴裏聽他說房間號,是3開頭的,所以他斷定他們現在應該是在三樓。這樣從窗戶翻出溜到地上,應該不是很困難的事。隻是計劃的第一個環節是先擊暈白皮,王曉磊對這個小夥子多少已經產生了好感,所以有點於心不忍。
從洗手間出來,王曉磊看了一眼裏間門口的地上放著的一把鐵鏈子鎖。那把鎖本來是一撮毛拿來鎖他的雙腳的,但看他還算老實,就一直沒用上。那鐵鎖兩頭是兩個鐵疙瘩,中間是鐵鏈子,天然的一個好武器,攻擊力起碼在90分以上。王曉磊已經暗暗打量它一天了,幻想了好幾次把鐵鏈子套在一撮毛的脖子裏,勒他個氣絕身亡。可是現在,他卻要不得不先對白皮下手了。
毫無防備的白皮側身把居心叵測的王曉磊讓進裏屋。王曉磊感激地朝他點點頭,慢吞吞地走著,忽然停下腳步,心裏說聲兄弟,哥對不住你了!彎腰去搶地上的鐵鎖。就在他剛彎下腰那一刹那,房門被猛地推開,一撮毛大叫著跑了進來。王曉磊和白皮的臉色刷地都變了。白皮一推王曉磊,猛力把他向牆角推。王曉磊兩步跨到牆角,迅速坐在了地上,雙手背到後麵,做出依舊戴著手銬的樣子,垂著腦袋閉目養神。他這一連串動作都是在一瞬間完成的,做的幹脆利索,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一撮毛風風火火地跑進來,手裏舉著一台微型攝像機,興奮地滿臉通紅,大叫著說:“白皮,你小子哪輩子燒高香了,這麼好運氣!我們趴在門上聽著那娘們的聲音急得直放手銃,你小子可好,平白撈了個天大的便宜!”
白皮和往下掉了都是一頭霧水,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白皮結結巴巴地說:“什麼便宜?你拿個攝像機幹啥?”
一撮毛把攝像機往白皮懷裏一塞,說:“啥便宜?去吧,二哥要辦那娘們的全過程錄下來,讓你小子去錄像呢!我操,我父母咋不積點陰德,讓我也攤上這樣的好事呢!”一撮毛說著,後悔得捶胸頓足。
白皮接了攝像機,還在那裏猶豫,說:“這這,這也太不人道了吧?”一撮毛抓住他後背的衣服把他往門外推,說:“你媽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趕緊去吧,好好看看,看仔細了,回來也好給弟兄們講講操,真是便宜你小子了!”白皮還想說什麼,一撮毛說:“你別磨蹭了,二哥等半天了,就等著你去辦正事呢!”說著,一把把白皮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