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慕容流雲三人就離開了皇宮。
瑞福宮金絲繡祥雲紋的紗帳下,葉氏閉著眼臉色慘白一片,眉頭皺在一起,額上布滿了晶瑩的汗珠。
床前的侍女桃枝忍不住詢問“太後?還是不舒服嗎?要不要奴婢把最後一劑藥端來您喝下?”
“現在什麼時辰了?”葉氏虛弱的問。
“還有半個時辰就卯時了”
“那就聽勞公子的囑咐,等到卯時再喝”喝了墮胎藥,隨之而來錐心的疼痛,令她的身體格外敏感。餘下的這點疼痛,都在勞立江的囑托之中,她不得不肯定這位勞家庶長子的醫術,不輸太醫院的任何一位。
葉氏慢慢撫摸上自己的小腹,嘴角翹起一抹安心的弧度。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餘痛的關係,葉氏的眉頭再一次皺起來。
如今身份尊貴、榮耀無比的她,身邊不缺英俊貌美的男人,床事後從未失誤過,為什麼麵對他的時候,又糊裏糊塗的闖禍了呢?二十多年擔驚受怕的日子還不夠嗎?為什麼再一次縱容他傷害自己?
葉氏原本閉著的眼慢慢睜開,眼裏全是迷茫。她明明記得事後喝了藥,為什麼還是懷孕了呢?
“太後,您怎麼了?”桃枝禁不住上前問。
葉氏沒有回應,眼睛卻閃過一絲光亮,似乎對不解的事情有了一絲明了。
聲音雖然孱弱卻帶了一絲冰冷“傳小德子進來,哀家有事安排”
桃枝不敢耽擱急忙應聲而去。
德公公站在葉氏的床前,聽聞葉氏的話,心裏一緊,麵上卻顯得更加恭敬順從。
半個時辰後,誰也沒有注意,一個其貌不揚的小太監從瑞福宮內偷溜了出去。
倚竹院內,一桌子珍饈美味散發著誘人的香氣,可是桌前的四個男人都沒有食欲,誰也沒有動筷子。
西門風、郭仁朗、孫立陽和許聞中四人看著本應坐著那抹身影的空位,神情都有些低落。
慕容流雲正徘徊在忠勇侯府的大門口,一副想進又不想進的樣子。美麗的小臉糾結不已。
自從和西門風有了實質性的關係後,兩人便經常的睡在一起,處在蜜月中的她渾然不覺身邊其他人的感受,直到兩天前郭仁朗直言說要宿在她房裏,她才清醒過來。
西門風似乎早就料到有這麼一天,神情淡然的喝著他的茶,不怒不喜、一言不發。
慕容流雲以為他能說兩句,哪怕是一個生氣的表情,她也會有力量反駁。見郭仁朗有些受傷依然期待的望著她,她頓時尷尬的不知說什麼。
“夫人,是不是仁朗說錯了話?”郭仁朗垂下眼瞼低聲說道委“仁朗有做的不對的地方,請夫人指出來,仁朗一定改正,仁朗所求的不過是夫人的一點回應而已,難道錯了嗎?”
慕容流雲心裏一動,扭頭見同樣一臉苦澀的孫立陽,頓時愧疚不已“仁朗,你沒有說錯,是我…我的問題”左擁右抱的感覺固然好,可現代一夫一妻的思想影響頗深,她覺得對不起這些優秀的男子,過不了自己心裏的那道關。
“給我兩天的時間考慮考慮,好嗎?”慕容流雲不得不做出承諾。
兩天來,慕容流雲糾結的同時,一直盯著西門風,發現西門風的神色沒有任何異樣。
難道他就不吃醋嗎?慕容流雲生氣的竄到西門風麵前,剛要開口便被他的手勢製止住。
“你做主便可,不用在乎我的感受”西門風平淡的說道。
“你…你說愛我,是騙我的嗎?不然怎麼會無動於衷”慕容流雲賭氣的瞪著他說道。
西門風見慕容流雲盈滿淚水的鳳眼,心裏一歎,上前擁住她“我愛你!不是謊言。你明明知道的。我若讓你舍棄他們,你能做到嗎?你不能!我也不能!我們幾個一起生活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除了同時執著一份愛外,我們之間還有一份兄弟情意,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