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剛駛離至尊會所之後,陳褚衛滿臉溫潤優雅的笑意就瞬間斂去,甚至連嘴角都冷漠的耷拉下來。
弄月似乎察覺到了氣氛的突然轉變,忙巧笑倩兮的拋出一個話題:“褚衛……我們接下來是要到哪裏去啊?”
“嗬嗬……”陳褚衛冷笑一聲,騰出右手扶了扶眼鏡,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花蝴蝶一般的弄月,不發一言。
難道說陳褚衛是因為剛剛遇到蘇漫吟而心情變得不好,也許一直以來自己都低估了蘇漫吟在陳褚衛心中的地位,隻要一想到陳褚衛在至尊會所前表現出的優雅紳士都是做給蘇漫吟看的,她不禁忿忿脫口而出道:“都怪那個該死的小花,讓人壞心情!”她不是一個笨女人,當然明白一個男人在一個女人麵前對另一個女人故作體貼愛護,其實是因為還放不開。特別是像陳褚衛這種身份尊貴性格驕傲的公子哥,自尊除了在昔日情人麵前表現的無懈可擊之外,不能再做更多。
“這不正是你所想要的結果嗎?”陳褚衛一邊將右手重新覆在方向盤上,一邊笑的雲淡風輕。
“褚衛……”弄月聞言粉臉一寒,嬌聲道:“你在說什麼?我可聽不懂……”
“噢……是嗎?”陳褚衛雙眉一挑,一個猛然的加速,汽車差點撞到馬路旁的一棵大樹上。
“……”弄月見狀驚恐的問道:“你要幹什麼啊?這多危險啊?”
“既然你知道很危險,那你的所作所為又算不算是玩火**?”陳褚衛臉上不知不覺間已經溢滿了怒氣,眼神卻緊緊的盯住弄月的眼睛。
“褚衛……你想說什麼啊?”弄月被陳褚衛凜冽的眼睛,盯的十分不自在,不禁心裏有些亂亂的。
“難不成你真的以為自己做的事情,是天衣無縫不成?”陳褚衛稍稍收斂了一下臉上的怒氣,好整以暇的笑道:“這個世界上的事情,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褚衛……我怎麼越來越聽不懂你說的話了。”弄月故作鎮定的笑著,“我做了什麼了?不就是讓你今天帶我來至尊會所娛樂一下嗎?”稍微停頓了一下,弄月心下吸了一口氣穩定住心神,才繼續道:“是……我承認我是一個享受慣了的女人,也知道偶遇小花,讓你心裏很不痛快。”斜睨了一眼陳褚衛,弄月故作姿態的揩了揩眼角,“可是你也不因為這樣就斷定了我是故意給你找不痛快啊?再說啦,我跟小花也不熟,她都離開萬豔同杯這麼久了,我怎麼知道會在這裏遇到她啊?”每一話聽上去,說的可都是句句在理,字字含情。
陳褚衛輕輕走下車子,掏出一個精致小巧的火柴盒,輕輕抽出一支潔白梗子的火柴,在火柴盒的一側輕輕一劃,便竄出一團昏黃的小火苗來。他用雙手修長的手指輕輕籠著那一團火焰,點煙唇邊一支潔白的香煙。這一係列的動作,慢條斯理卻又毫無凝滯,給人一種儒雅自然的感覺。
輕輕的吸了一口煙,陳褚衛斜睨了一眼弄月,緩緩吐出一團煙霧繚繞,高聲莫測的點了點頭,“聽上去還真像這麼回事。”
“當然就是這麼回事。”弄月當即像被法官宣布無罪釋放的罪犯一樣,如釋重負,慢慢的走下了車子。雖然她心中已經十分的後悔,不該自作聰明的以為隻要陳褚衛看見蘇漫吟落魄邋遢的形象,就會厭棄從心底厭棄她。但是,既然已經做了就不要後悔。好在現在看來有驚無險,大不了以後不要再犯類似的錯誤就是了。隻要那件事不被揭發出來,那麼他現在在陳褚衛身邊的位置就無人能夠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