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佾早就對這突然冒出來的姐夫很好奇,又因為蕭家封鎖的太緊密,一點兒都查不到關於蕭祁寒的信息,最多的就是他八年前慘烈的車禍。
蘇佾見自己老媽又要開始異想了,便轉動視頻,正對自己,“嗨,姐,姐夫。”
“你好。”蕭祁寒客氣的回應。
“姐夫,我姐這人脾氣不好,你多寵著啊,她被我爸媽寵壞了。”
“你才寵壞了呢,七歲了還尿床……”
蘇佾抓狂,“你怎麼又提這件事啊,都說了不是,是水,是水。姐夫,幫我收拾她,別客氣。”
蕭祁寒宛然一笑,側頭看著林夕微,眼裏滿滿的笑意,“她是我妻子,寵她還來不及,怎麼會欺負她。”
林夕微羞紅了臉,低著頭不說話。這樣的蕭祁寒,她不適應啊,中邪了吧。她偷偷瞄著蕭祁寒,看他自如的應對她的家人,心裏說不出什麼感覺。
一直不說話的蘇紹棋挺他們你來我往後,突然插話,問:“你是蕭家什麼人啊?”
“蕭家長房長孫,蕭祁寒。”
聽到蕭祁寒這樣正式的介紹自己,蘇紹棋也收起自己的不滿,坐在蘇佾身邊,十分鄭重的說:“蕭祁寒,夕微雖然是我侄女,可她是我和我夫人一手帶大的,和自己兒子沒有差別。現在因為她爸,迫不得已嫁給你,雖然是兩家聯姻,實際什麼原因,我們心知肚明。既然她不反對,選擇嫁給你,我便希望她能好好的,不受任何委屈。倘若哪天讓我知道她過得不好,或是你們蕭家人欺負她,哪怕我砸鍋賣鐵,拚了這條老命,我也會帶她走,帶她離開蕭家。”
蘇紹棋一番話惹得林夕微眼眶微紅,不想當著他們的麵哭,轉身進了臥室。獨留蕭祁寒麵對蘇紹棋。
蘇紹棋也支開兒子媳婦,與蕭祁寒來了一次男人之間的談話,慎重而又嚴肅。大約過了一個小時,蕭祁寒才結束了對話。蘇紹棋對蕭祁寒很滿意,但對林夕微還是很擔心,再三叮囑,如同一位父親要將女兒交給一個她的愛人。生活就此不一樣了。
見身後的臥室門緊閉,他猶豫,敲門的手定格在門上,兩人是契約關係,迫不得已在一起,人前裝裝樣子,可在一起這段時候,蕭祁寒自問沒有把林夕微當外人,反而更像對待妹妹,像朋友,更像戀人。和她在一起輕鬆自在,沒有勾心鬥角,又或者連他自己都理不清的情感夾雜在裏頭。
兩人站在門前,一門之隔,就這樣靜靜站著。林夕微凝視著門下的影子,知道他還沒走,剛才他和叔叔的對話,她都聽到了,隻是這份承諾,她又能否當真,她怕,怕自己深情錯付,怕自己再次受傷。她不敢,也不想,手不自覺的摸摸左手肩胛上的傷疤,那疼依舊,時刻提醒她當年的錯誤,提醒她當年留下的遺憾。
兩人僵持許久,最後他走了,林夕微見蕭祁寒走了,鬆口氣,坐靠在床邊,仰頭看著頭頂的吸頂燈,一朵櫻花,投射的暖光將房間照的一片橙色。林夕微長長歎口氣,這就扛不住了?五年呢,這才多久,以後日子長著呢。五年後,她還會離開嗎?
收拾好心情,回床睡覺,明天需要準備資料,後天要約見辛迪,藍洛琳的助手。
蕭祁寒站在陽台外,難得點了根香煙,一條細細的煙霧隨風飄走,直到隔壁房間的燈熄了,他才滅了手裏的香煙,轉身進屋,開始忙今天堆積下來的工作。
宋哲告訴他,最近葉雅雲沒有再打電話騷,擾林夕微了,可他不敢放鬆警惕,就怕有人趁機鑽空子,讓人時刻盯著,明天就是蘇阡霽動手術的日子。
醫院手術室門口,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過了十個小時,手術燈突然暗了。
“醫生,我兒子怎麼樣?”葉雅雲見手術門打開,慌忙的攔住醫生問。
主刀醫生摘了口罩,安撫下葉雅雲的情緒,“手術很成功,碎骨已經取出來了,加了固定,沒什麼大問題了,傷筋動骨一百天,所以接下來需要靜養,等三個月後,複診一切正常,就可以開始複健,腿還是有希望恢複原樣的,不用擔心。”
“真的?醫生,你是說我兒子不會瘸腿?”蘇紹儒緊張的抓著醫生的手。主刀醫生點頭,耐心解釋。
“謝謝,謝謝醫生,謝謝醫生。”夫妻兩萬分感謝,一旁的蘇阡言笑了笑,送醫生離開,隻是眼裏並沒有多大的喜悅。
“爸媽,你們在這等阡霽,我去問問護士有什麼注意的,順便去安排護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