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書樓老板吃了蜜糖滿嘴好話,一個勁的膩歪劉秀,好似稚童見了糖果。
朝政弄權手腕劉秀許是一竅不通,但商人的市儈誇誇其詞又怎會不知,書樓老板說的不全是假話,這家書樓是百年老字號,確常有王孫小姐們光顧,自然也瞧過這東西,隻是沒有人感興趣罷了。
道教覆滅多年,道術是禁術不得修行,有幾人會買這個東西,至於說是為此死了幾個武道高手,劉秀權當是六月飛雪看景了唄,不過古畫神奇卻是不凡,再來劉秀近來與道教接觸頗多,倒是不免動了心思。
書樓老板見劉秀不為所動,肥胖的老臉抽動了幾下後又堆滿了笑容道:“當然了王爺是老顧客了,自然要通融通融,這樣吧我做主了,收您八萬兩黃金好了。”
“好家夥,一下子減掉了兩萬兩。”劉秀暗自冷笑,知道書樓老板並非這裏真正掌舵人,這種敢出售禁物的地方,背後都是有江湖勢力的,他敢一下子抹去兩萬兩黃金,說明這東西賣不出去。
劉秀看著書樓老板一臉的褶子,冷笑了兩聲搖了搖頭,沒有一絲猶豫扔回了畫轉身要離去。
書樓老板見到這副場景麵色僵了下來,連忙拉回了劉秀強擠著笑臉道:“別呀,王爺都是老熟人了,價錢好商量,這樣我豁出去了,五萬兩黃金,這真是絕無僅有的價錢了,您考慮考慮要是還不行,小人也沒辦法了。
劉秀依然不語,麵露難色還是搖頭,看樣是有些動容但還是不打算出手。書樓老板心一下涼了下去,這東西並不好出售,有人敢買也不敢賣,必須知道根底的,掉腦袋的東西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消受的。
“這樣王爺您給小的一個底,您打算多少出手?”書樓老板咬著牙這樣說道。
劉秀故意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道:“這東西倒也值五萬兩黃金,隻是近來我這手頭有些緊,隻餘下兩萬黃金,怕是不能如常所願了。”
“兩萬黃金!”書樓老板隻覺得頭暈目眩喘不過氣來。
最終劉秀以三萬兩黃金的價格買下了古畫,原本因為神秘鐵片上麵神乎其神的記述,他對道教已經沒有什麼興趣了,可見了這個古畫頗為不凡,想著買下來以後比較研究一番,算是對得起劉京白送的百萬兩黃金了。
回到王府柳兒第一個迎了上來,上下打量劉秀好一陣噓長問短,俊俏的小臉蛋上寫滿了緊張關心,由禁軍護送的大人物遭到行刺傳遍了洛陽城,這小丫頭自然擔心主子的安危,眼下見著劉秀安然無恙安心了不少。
劉秀安慰道:“本王沒事你不必擔心,幾個小毛賊不長眼罷了,外麵風言風語以訛傳訛多是不準的,好了這幾天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去,凡事也不必件件親力親為,不打緊的交給手底下人去做好了。”
柳兒嗯了聲很依舊是聽話戀戀不舍的離去了。
劉秀沒有回到房間休息,而是獨自來到了密室費了翻牛鼻子力氣,從廣口細頸海紋青花瓷瓶中弄出了幾張鐵片。不是這青花瓷瓶值幾個銀子,早恨不得一巴掌打碎了。
鐵片烏漆墨黑看不出什麼名堂,倒是古畫鋪在桌子上,像是月夜下的湖水,泛著幽光給人一種神秘。
劉秀連連稱奇讚歎,這古畫作者一定奇異之士,竟是這般的鬼斧神工之筆,書中有古人崖壁作畫呼之欲出,又有畫龍點睛後雲遮霧繞騰,大龍飛蒼穹的記載,以前對此一直有懷疑態度,今天見著這古畫已是信了幾分。
“遙想昔日道教輝煌,也不全是裝神弄鬼之徒。”劉秀感慨,即是如今道教一切成了禁忌,但有些先賢聖人的著作依然被世人認可,儒家的學問大家對遠古道教不涉及法術神通,隻有天地人大道理的著作也是極推崇的,傳說儒家的一位聖人就曾拜在道教門下學習。
把玩了半天劉秀依舊沒有看出這裏麵的端倪,古畫依舊光華如水,鐵片還是漆黑陳舊,不免黯然心下道:“如此看來是我多心了,人世事本就如此,看樣子一片光明不知哪裏就是萬丈深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