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這之中,卻也是分明有著與這大好氛圍格格不入的話語響起,摻雜進來,讓人聽得刺耳。
“呦,這不是石奉兄弟嗎?那等非常厲害的武技……修煉成功了嗎?那可了不得啊,能讓身體浮腫起來,跟一頭大肥豬似的……哈哈!”這是鮑卓在揭老底兒,趁著大人們相互寒暄,顧不到他們的機會,他便是拍著石奉的肩膀,嗤笑道。
“那等武技,確實厲害,身體浮腫怕什麼?隻要抗揍就成啊!”沐嶺同樣是滿臉的嗤笑之意,還用手背去拍了拍石奉的胸脯,故意地詢問道,“在學院之時,我們倆隻是見你身軀浮腫得難受,這才輕輕地打了兩拳、踢了兩腳,心裏有數,手上留著分寸呢,沒有傷到你吧?!”
“咱們畢竟都是一個鎮上的,也算自己人哪,怎麼會傷你?不過是見你全身浮腫的厲害,想要幫你消消腫罷了,啊……哈哈!”鮑卓特意地補充說道,而這不啻是存心的羞辱,是要讓大人們知道在學院之時,他們就曾打敗過石奉了。
既有打敗石奉的先例可循,那麼,在四天之後的鎮比之上,再次地打敗他,當然是並不難,而事實上,這也正是二人所想要借此告訴大人們的事情。
這倆家夥的意思,分明是在借此告訴包括熊長海在內的眾人,隻要有他倆在,無論誰出手,都能輕而易舉地打敗石奉,他想要奪得鎮比冠軍,門兒都沒有!
大人們的寒暄之聲,事實上,也的確是被這兩個家夥給壓製了下去,紛紛地轉向大廳的外側,聽著他倆對石奉的嘲弄與譏諷,全都做出了反應,隻是反應俱各不一,甚至是截然相反。
鮑安與沐友法的反應出奇地一致,麵帶得意,笑嗬嗬的,一副趾高氣揚的形態,仿佛在向眾人高調地宣布,今年的鎮比冠軍,隻怕是要被他們兩家承包了。
石林與石炳俱各麵色陰沉,微含怒意,對於鮑、沐兩家的盛氣淩人很是反感。
熊長海也不例外,他那雙渾濁的目光,冷冷地從鮑安與沐友法身上掃過,繼而盯住正在肆意嘲諷石奉的鮑卓與沐嶺,麵色便是逐漸地有些難看,甚而都是有些冷冽了。
隻是,在他冷冷的目光的掃視之下,卻是令人愕然地發現,石家的家主與二當家的,在此時此刻,眼看著自己的侄子被兩個外人圍著欺負與羞辱,竟然是不為所動!
石堅神態安詳,一副毫不在意的神色,給人的感覺,簡直就像那被欺負的不是石家的子孫,而是外人一般。
至於他身邊的石強,表現則是更為不堪,竟然是麵帶冷笑之意,隱約間都是要跟鮑安與沐友法一樣,展現出得意的神色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鮑家人,或者沐家人,而不是石家人。
看到這裏,熊長海忍不住搖頭暗歎道:“唉,此所謂兄弟不睦、家門不幸哪!若是真團結一心,就憑兄弟四個這等實力,在這鎮上,上到鎮主,下到各家大院,誰敢輕視?誰敢小覷!”
真若如此的話,鮑卓與沐嶺又怎麼敢如此肆無忌憚地羞辱石家的人?!
然而,事實卻就是這麼地殘酷,因為自己一家的不團結,更可恨的是彼此傷害,導致自家實力嚴重分散,進而下滑,誰會不欺負?誰還肯高看一眼!
為今之計,也隻有靠石奉自己了,他必須獨自麵對眼前的一切。
隻是,此時此刻的他,又有能力獨自麵對這一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