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奉在酒席上顯出失魂落魄的模樣,這讓眾人感到異樣,更讓海藍多想,過度敏感地認為他這是不歡迎她和老爹的到來。
海藍也因此而顯得悶悶不樂,甚至微露不悅之色。
眼見得二人如此,範秀真是幹著急,暗罵兒子不懂事,但一時半會之間,卻也是無法可想,隻得是尋機會從中周旋。
她以為兒子是對自己的安排不滿,不喜歡跟海藍坐在一起,而是心裏惦記著竹青,隻是,當她去看竹青,見她老實本分,並沒有暗送秋波之事發生,而兒子也是隻管低頭發呆,二人之間並沒有隱秘的交流。
她這才稍微地放心,可是,既然不是心中念著竹青,兒子又為何會是這般光景?
“藍兒,你來。”範秀顧不得兒子,畢竟是在自己家裏,她需要先撫慰海藍,於是,便是趁著石林他們三個大男人說話的間隙,衝著海藍招手兒,而她則是起身往後庭去。
海藍便是起身,跟著走向後庭。
範秀不但是想要安撫她,更是想要趁機送一件禮物給她,以此試探一下她的心思,是對石奉的心思。
而如此一來,竹青的處境頓時就顯得尷尬起來了,一個女孩子,獨自加在四個男人之間,坐著吧,顯得不合適;離開吧,不禮貌;去後庭吧,沒得夫人允許,怎麼著,都不是!
“也許……我真該是回自己家了!”這讓她忍不住傷心地想道,旋即,暗暗做出了決定。
範秀對她是很好,可是這種好更像是一種施舍,這讓她受不了。
而且,沒有海藍在還好,隻要有她在,範秀對她的態度就會變得簡直可稱得上是糟糕,竟有著覺得她礙事礙眼的意思了。
“對不起,四少爺,我不能再照顧你了,而且……你也用不著我的照顧了!”
她偷眼打量著石奉,見他依舊是呆呆愣愣的,還以為他是又因為自己而挨了範秀的訓斥,畢竟,這種事不是第一次了,這也讓她為他感到難過。
她不想他這樣兩邊為難,於是,便是起身,來到石奉背後,伸出小手兒,在他的肩上輕輕一拍,她便是轉身走出了大廳。
石奉驚覺過來,情知有事,便是跟了過來,在院子的西側,他見竹青立著,便是跑過來,問道:“竹青,你有事?”
竹青點頭,略作沉吟,最終還是下定決心地道:“我要回家了。我爹的身體不大好,出來有些日子了,我需要回去看看他老人家。”
“哦,這個倒是應該的。那你什麼時候走,我送你。”石奉不假思索地問道。
“別,千萬別,四少爺,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隻是,這送,真是使不得!”她很能想象範秀在得知他送她回家時,會是什麼反應,於是,趕緊連聲兒地阻止道,他送她,是為她好,可是,在另一方麵卻又無疑等同於害她,總之,這送,她當不起。
“明天一早,我自己回家去。”竹青就提醒他距離鎮比,隻有五天了,他不能分心,好好準備,到那天她會來現場為他喝彩加油,就像此前族比時候那樣。
“嗯,也好吧!你回家之後,代我向叔叔叔母問好。”石奉說著,忽然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於是趕緊說道,“哦,差點忘了,還有你需要的丹藥,我一會就跟四叔討要。”
“不……那些丹藥太貴重,我還是不要了!”竹青搖頭道。
“那怎麼成?你要想進入南恒學院進修,那些丹藥,便是必不可少。我說過,這事兒包我身上,就當我是還你的情,教我重明掌之情,還有在學院照顧我之情……總之,做一個有上進心的人,好嗎?”石奉說到激動處,便是不由得伸出雙手,輕輕地壓在她的香肩上,鼓舞她,給她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