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大半年前石奉被石鏈打成重傷,又被石尚趁機下毒,種種作為,都是欲將石奉置之死地而後快,身為父親的他就感到不寒而栗。
這次去見石堅他們,任憑石林苦苦哀求,依然是無法得到任何同情,身為家主的石堅就隻是冷聲地道:“知足吧,能有那一片山地立足,你真不應該再有別的奢望。”
絕情到如此地步,已經是不念半點兄弟之情。
石奉還不知道發生在石林身上的事情,不過,看爹娘如此模樣,已經是可以猜出一個大概了。
“奉兒,是爹沒用,一丁半點的家產也給你爭不來!”
石林看到石奉回來,看著自己,陷入呆愣之中,他隻得是強忍悲痛,艱難起身,步履沉重地走到他跟前,以手撫住他的肩頭,羞愧無地地說出這一句話,淚水早已經是滾滾而下。
石奉的淚水也是在此刻溢滿眼眶,但他拚命控製住,不讓淚水流下來,而在同時,他咬響鋼牙,雙拳攥得鐵一般硬,顫抖著。
“奉兒,我們什麼都不要了,隻要平平安安的,這就最好了……”範秀也是來到石奉跟前,強忍淚水,寬慰愛子道。
“不,我絕不!”
在一片深沉如苦海般的悲痛之中,突然有著一聲怒吼逆勢而起,直接是將這籠罩全家的厚重悲痛給衝破而去,連帶著也是震醒了被悲痛打擊得仿佛是傻掉了似的石林與範秀。
夫妻二人誰都沒想到愛子的反應竟會是如此地劇烈,不覺得倒退了一步,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爹,娘,我們不能再退,否則,隻能被欺負死!”石奉猛地抹了一把淚水,下死命逼迫自己冷靜下來,並且努力地保持平和,就將心中那個反擊的謀劃給全都說出來。
“這……可行?”石林跟範秀聽到最後,心神大受震動,彼此對視了一眼,口不由心地問道,對於這一對夫妻而言,真覺得是不了解兒子,一刹那間就感覺跟他有些陌生,因為直覺告訴他們,還真是小看了他了。
整個計劃,相當緊密,雖然稱不上宏大,但是卻也步驟得法,合乎情理,就隻是有些冒險,如果忽略這個因素不算,那麼,還真是值得放手一搏哩!
“我們幹吧!”
石奉見爹娘動容,盡管神情複雜,但是,對於自己的這個反擊計劃,還是顯露出應有的興趣,便是再加一把勁兒,鼓動道,為了表示自己的決心,他就將攥著的拳頭給用力地舉到了眼前。
在那拳頭之上,正有著一抹淡淡的靈氣光層顯現,頗為地不凡。
“奉兒,你的傷勢?”
石林對他的傷終究不能放心,因為他太清楚,大半年前他所受的絕對就是重創,能恢複到今天這地步雖然已經可稱得上是萬幸,可是,在修煉上耽誤了這麼久的時間,必然會對他構成巨大影響。
在此情況之下,他又如何能夠應對那比他實力超出整整兩段的石鏈呢?
石林所擔心的的確就隻是他的身體,如果沒有受重傷,不會因此而耽誤修煉,那麼,身為父親的他,又怎麼會不允許他奮力一搏呢?
“我的傷好透了,沒問題!”石奉對於爹娘的擔心,可謂是心知肚明,故此,就用鏗鏘有力的語調,硬聲地回答道,他的目的,當然就是為了消除這一對夫妻的顧慮,他希望用自己激昂的態度,來感染因飽受壓迫而顯出絲縷暮氣的夫妻倆。
“好,那就幹!”石林用力地點頭,終於表明了態度,嚴峻而殘酷的現實也是讓他前所未有地感受到了問題的可怕,若是還是隻管隱忍不發的話,隻怕就連這賴以棲身的一方山腳都是保不住的。
與其那樣,被人一刀刀割死,倒不如趁著還有些實力,拚死反抗,或許還真能掙出一片天地也未可知。
夜裏,石奉盤坐在臥房內,開始修煉那已經被他刻錄在育靈塔之上的重明掌靈訣,很快熟練之後,他便是有些迫不及待地將它跟赤焰訣混雜在一起,是想要令二者相互融合。
經過大半個夜晚的努力,進展還倒稱得上順利,這讓他心情大好,瘦削的麵龐上都是透著一抹難掩的激動。
“多虧是在關鍵時候碰上了竹青哪!”這般地感歎著,石奉對於山腳以南竹園子村的竹青,便是理所當然地產生了一種感激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