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鐵軍又連接進入到了臨時暫住人員的係統裏,這裏可以查到近一個月內所有在燕南市滯留過的人員,隻要有人住過燕南市的酒店或是在燕南市租過房子,那麼在這個係統裏都會留下身份證的記錄。
輸入了張健的幾個麵部特征,係統開始運轉起來,麵部識別跟文字數字搜索不一樣,錯誤率比較高,而且搜索出來的類似麵孔也比較多,想要單純找一個人的話是比較困難的。
果不其然,單單根據張健的相貌竟然在這個係統裏找到了一千多個人的照片,絕大部分人的照片隻是有某個器官跟張健比較像,這也被係統收入囊中。
最終,在大體上五官類似的人隻有十幾個,蒲俊看了看之後便說:“這十幾個人,挨個搜索他們的身份證,他們應該有一個人是利用假身份證登記的。”
普通人沒有辨別真假身份證的能力,所以去酒店或是租房的時候客人給什麼樣的身份證他們都會登記上,但是這會進入到警察的暫住係統記錄裏,並沒有自動識別真偽的功能,除非是通緝犯,否則警察也不會注意到這些東西。
“找到了!有一個跟他比較像的人!”周鐵軍興奮起來,他發現了一個名叫劉偉的人,長相跟張健非常像,但身份證資料庫裏並沒有這個人,很顯然他是用假身份證來進行登記的。
蒲俊看了一眼,然後開始為張健祈禱,祈禱他來生不要再遇到這麼倒黴的事情了。
“在國外,有一種製作人皮麵具的方法,就是用活人的臉來製作麵具,以達到隱藏身份的目的,一般情況下來看,根本就不會看出來的。”蒲俊的腦海中想起來了一個非常恐怖的手法,他已經能意識到張健最後是怎樣死亡的了。
“你說的這個手法我聽過,如果說這個劉偉用了張健的臉,為什麼還要瞎搞一個身份呢,他直接連張健的身份證也用了不就好了嗎,這樣的話完全就是另一個身份,還可以把所有的罪名都陷害到張健的身上。”周鐵軍相當不理解。
“這才說明對方很聰明啊,他已經想到張健的家人會報警,如果利用張健的身份來留下記錄的話豈不是有天大的麻煩,雖然說福閏省的警方並不是特別在意這件事,但是倘若真有人查的話他一定會暴露的。”
蒲俊知道不能跟周鐵軍說太多,他似乎已經明白這個劉偉換臉的目的並不是要陷害張健,而隻是隨便找一個可以偽裝自己的麵具而已,有可能當時的情況下張健的臉皮是最方便的材料。
如果說李冰、董琳他們沒有欺騙自己的話,那麼這件案子很可能跟陶斌販毒並且出賣國家機密的案子連在一起了,關於特工調查的案件又不能跟周鐵軍說,畢竟他隻是一個刑警而已,他的業務層級還達不到這個級別,所以蒲俊隻能依靠自己來分析。
“這個人絕對還在燕南市,現在想要把他找出來非常容易,不過不要打草驚蛇。”蒲俊說。
“如果張書誠和張健都死在他手中的話,那他身上就已經是兩條人命了!還不抓嗎?難道要等第三個、第四個人的去世嗎?”周鐵軍總是不理解蒲俊和‘狐先生’的思路,既然已經有相當大的把握了,幹嘛不抓人。
“他還有同夥,即便是非常專業的殺手,也不可能一個人獨立完成這些事情,你是想抓一個人來解恨,還是想把他們一網打盡?”
“你的意思是,米雪也應該參與了?”
“米雪參與沒有我並不知道,這不能瞎猜,但是米雪跟劉偉是一夥的應該可以肯定了!”種種跡象都表明這些案件是專業殺手做的,所以米雪不管有沒有參與都擺脫不了嫌疑。
“這件案子我感覺有些棘手了,似乎不是我們能解決得了的,我想把有關材料彙報給省廳,讓省廳裏那些高手來吧。”周鐵軍已經意識到他們小小的刑警隊完成不了這些案子,他們需要援助,而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從省廳裏調人。
“有我們狐記在你就放心吧,省廳裏那些酒囊飯袋是幹什麼出身的你還不清楚嗎?你這樣無非就是先把自己的責任推到上邊去,可如果一旦解決的話不就沒事了麼,幹嘛這麼杞人憂天。”
蒲俊猜到了周鐵軍的心思,對方說要報告給省廳的目的就是讓上級部門來接管這幾起凶殺案,這樣一來就跟他們燕南市刑警隊沒有關係了,所以不管案子破得了破不了都不會影響自己的前程。
這便是中國人的為官之道,一旦發現自己幹不了就馬上把皮球踢開,片警踢給刑警,刑警隊踢給省廳,省廳踢給警察部,警察部再踢給部長,反正部長心態好,他也不會去破案,到最後這些案件就成為了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