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武當授藝
次日是個陰天,北風正勁,雪也未融,冰也未化,屋簷上依然掛著老長老長的冰棱子。
這天氣最好的選擇是找上三五個好友,圍著一個火爐、熱上一壺好酒,擺擺龍門陣,雅聊琴棋書畫、俗論風花雪月。
可惜天舒人在旅途,身後一屁股的事,加上出來時日不短了,心裏惦記著“思甜如夢閣”。
北風呼呼作響,官道上一輛馬車把結冰的路麵壓得“哢吱哢吱”的,留下了兩條深深的車轍和淩亂的馬蹄印。
不用說,正是天舒一夥人。
一路向東,曉行夜宿,好在有馬車代步,男男女女,說說笑笑。不日來到一個路口,馬車停了下來。
“客官,到了。左邊官道去武當,右邊通揚州。”車老大捂得嚴嚴實實的狼皮帽下冒出一縷白霧。
車內。
“得正,你帶著大家速回揚州,我順路去武當一趟。”天舒的聲音。
“是。”
“我跟你去。”天舒說要去,自己肯定攔不住。沈少瓊見天舒半路要去武當,便隻好跟著。
“天寒地凍的,師姐不要去了。”天舒要去武當把答應玉機子的事情辦了。
“別忘了,本小姐也是神仙穀傳人。”沈少瓊清楚天舒身具混元太極功,不懼嚴寒。
天舒沒轍,率先跳下馬車,轉身一手掀起簾子,另一隻手欲扶沈少瓊一把。
沈少瓊將天舒手一推,縱身躍出車外,曼妙的身形一閃,穩穩地落在地上。
“我們也去。”李氏姐妹一見天舒和沈少瓊下了車,雙雙起身,說著就要往車下蹦。
“回去!”天舒正要上前勸阻,沒料到沈少瓊在後麵一聲厲叱。
年輕人少不更事,這當口哪是湊熱鬧的時候。李氏姐妹見天舒不作聲,悻悻地將頭縮回車內。
馬車遠去,白茫茫的原野上隻留下天舒和沈少瓊。
“師姐請。”天舒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就怕了沈少瓊。
沈少瓊雙手一背,邁步就走。
天舒老老實實的跟在後麵。
悶著頭趕路,肯定是最無趣的事。
沈少瓊幾次想和天舒說話,但一想到天舒在李氏姐妹麵前的嬉皮笑臉的樣子,就硬生生把話咽了回去。
沈少瓊憋得慌,天舒何嚐又不是。
天舒本就活潑開朗,走了一段,實在憋不住了。
“師姐!”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師姐不愧是神仙穀的人,說話如小弟一樣豪爽。”
沈少瓊一聽天舒如此說,哭笑不得。
“誰像你?粗俗、卑鄙、下流、無恥。”
“謝師姐誇獎!”天舒玩劣,率性打蛇隨棍上。
好啊,鉚上了是不?沈少瓊性子頓時爆發:
“你,不知廉恥、厚顏無恥、恬不知恥、寡廉鮮恥,本小姐引以為恥!”
不絕地反擊,那不被師姐吃定了?天舒打定主意:
“你,花癡、醋罐、妖精、色鬼、怨婦!”天舒搜腸刮肚,把想到的詞全用上了。
天舒暗自得意。
沈少瓊在神仙穀那是公主般的人物,被師傅們眾星捧月的寵著,哪見如此風浪。
沈少瓊小腳一跺,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哇哇哇”大哭起來。
天舒不料師姐有此一著,見沈少瓊哭了,心頭一軟,正要扶師姐起來。
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難道這便是市井傳言女人的“一哭二鬧三上吊”殺招?
此時若扶,忌不著了師姐的道?
天舒念至此,雙腿一屈,也坐到地上號啕大哭。這一哭,撕心裂肺、椎心泣血、涕泗流漣,真是驚天地泣鬼神。
男兒有淚不輕彈。這男人不哭便罷,一哭準是號天扣地,聞者無不揪心。
鬥嘴、鬥氣,演繹成鬥哭。
好在荒野無人。
二人僵持著,誰也不讓誰,眼見天色將晚。
沈少瓊偷看天舒,似乎越哭越傷心、越哭越來勁。如此耗下去也不是個事。
“哭哭哭,一個大男人,哭你個大頭鬼。”沈少瓊女性中潛在的母性顯現。
“有其師姐,必有其師弟,師承一脈,彼此彼此。”
天舒早哭得不耐煩了,聽沈少瓊說話,連忙見好就收。
師兄妹二人吵吵鬧鬧、嘻嘻哈哈、追追打打,經此一鬧,感情倒是近了許多。
“天舒,你說那任捕頭是不是奇怪。”
“怎麼了?”
“怎會拒絕和你結為兄弟?這不合常理啊。”
“不合常理便有道理,也許人家有隱情。”天舒也想不出任逍遙有何顧慮。
不日,來到武當山下。
打尖住宿自是不提。
武當山,位於湖北境內,海拔一千六百餘米,是道教聖地。武當山又名太和山、謝羅山、參上山、仙室山,古有“太嶽”、“玄嶽”、“大嶽”之稱。“武當“之名最早出現在《漢書》中,漢末至魏晉隋唐時期,是求仙學道者的棲隱之地。宋代,道經始將傳說中的真武神與武當山聯係起來,將武當山附會成真武的出生地和飛升處。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是以聲名遠播,威震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