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澀歸羞澀,沈少瓊這會倒是老實。
“壓定離手!壓定離手!”荷官高聲吆喝著。
輪盤飛轉,穩穩的落在16號上。
一成二,二成四,四成八,輪盤轉來轉去都死死的定在16號上。
不一會,天舒已經贏了四千兩。
荷官早已汗如雨下。
開賭場可不能不讓人賭。
荷官知道遇到了高手,朝旁邊的管事一使眼色。
趕快搬救兵啊,要不這賭場得破產了。
管事的飛一般跑了。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
眾人一看天舒把把都中,當然得跟紅了,一個個都把籌碼壓在16號上。
荷官口中高叫,就是不轉盤。
天舒知道搬救兵去了,也不動聲色。
“誰在這撒野?”聲到人到。
天舒一看樂了。這後台老板居然是萬劍莊。
來人一看傻了。怎麼這個煞星還在?
冤家路窄。來人居然是萬劍莊吳銀建,原來這賭場的幕後老板居然是萬劍莊主周方正。
老婆被人弄得下落不明,這會又在賭場搗亂,可吳銀建沒轍,打吧,隻會自取其辱。
吳銀建一看這場麵,知道不是自己擺得平的,對荷官耳語一番,知趣的走了。
“開!開!開!”荷官遲遲不開,眾賭徒早按捺不住了,一陣鼓躁。
“開了!”荷官手一抬。
一陣歡呼。
球再次穩穩的落在16號上。
荷官吩咐助理賠了銀子:
“各位客官,今日遊戲到此結束。”轉身便快速進入了後堂。
天舒贏了八千兩,直樂得眾人合不攏嘴。
“走了!”
天舒一聲招呼,眾人離開了賭場。
這麼多銀子怎麼花?
有錢就是任性:“這衣服也對不起群眾了,換點行頭去。”天舒這會腰硬了、氣壯了。
“換什麼行頭?”李增雲滿臉疑惑。
“一會便知。”天舒見沒人搭理,給增雲一個梯子。
前行不遠,剛好有家成衣店。
天舒帶頭鑽入門簾。
別看仰佛鎮地方小,可這成衣店頗具規模。
掌櫃正在爐邊烤火,突見一群人擠了進來,頓時來了精神:
“歡迎!歡迎!”
“盡管挑。”天舒一聲招呼。
“我要這件。”李詩雲一眼瞄中了一件鑲著紅邊的羊皮半身緊身襖。
“我也要。”李增雲一見,也挑了同款。
姐妹二人拿著衣服,一頭紮進了試衣間。
天舒一見,哪能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順手拿了一件虎皮長袍,佯作不知,也一頭鑽進了試衣間。
“……”李氏姐妹突見有人闖入,不禁張大了嘴。
不等二人“啊”聲發出,天舒雙手齊出,不偏不倚封住了姐妹二人之口。
姐妹二人見是天舒,頓時羞得臉上發燒,雙手慌忙捂住胸前。
天舒見姐妹二人此時身上隻剩下一件兜肚
正在緊要處。
門簾一掀,沈少瓊出現在麵前。杏眼圓睜、怒氣衝衝,揮手便給了天舒一記結結實實的耳光:
“哼!”
以天舒的武功,完全可以躲過。但天舒麵對師姐,卻不敢閃避。
天舒挨了一記耳光,哪敢再造次,身形一閃,逃出試衣間。
沈少瓊氣不過,腳下一勾。天舒哪想到師姐使陰招,一個踉蹌眼見就要跌倒。可天舒畢竟非於常人,丹田氣一提,人在空中轉了一圈,穩穩地落在地上。
“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掌櫃的隻道是門坎絆著了天舒,連忙不停的賠罪。
“不妨事。”天舒若無其事地朝掌櫃擺了擺手。
眾徒弟心中雪亮,隻是不好表露出來。
眾人都挑著合適的換上,個個興高采烈。
一行人出了成衣店,眼見天色不早,便沿路返回。
“給,你的。給,你的。”一進辣辣香,蘭得正便將衣服分別丟給仍在大堂陪老板聊天的樂不和和金不換。
有福同享。這是一個團隊成功的秘訣。
蘭得正抽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給老板:
“看看夠了不?”蘭得正揚了揚手中的一把花花綠綠的銀票。
“不用這麼多,不用這麼多。”老板一見剛剛還窮得買不起單的客人突然成了大富豪,一個個衣著鮮亮,都是價格不菲的皮貨,心中驚訝不已。
“不用找了。”蘭得正哈哈一笑。
“多謝客官。”掌櫃的又驚又喜,直樂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師傅,房間都備好了。”金不換見一切妥當,便對天舒說道。
掌櫃遇到財神爺,連忙在前麵帶路。
客房在後院二樓。穿過回廊,繞過天井,沿扶梯而上。
“師傅,這是正房,您住這間。左邊住師伯,右邊住李氏姐妹。我等住廂房。”金不換安排得有條不紊。
“師姐請住這間。我住左邊就好。”天舒見正房寬敞,布置得典雅別致。八仙桌下一盆炭火燒得正旺,房間暖烘烘的。
沈少瓊也不客氣:“就依你。”
“師姐休息休息,晚餐叫你。”天舒對少瓊道。
“早就困死了。”李氏姐妹嚷嚷著。
眾人確實累了,各自回房歇息。
晚餐非常豐盛。
金不換早早的就張羅著,辣辣香掌櫃的得了不少好處,知道遇上了財神爺,這會更是百般殷勤、萬分討好。
天舒等人來到雅間,依然是沈少瓊坐上首座。
人到菜上,山珍海味、地方小吃、特色點心、時令小菜,五花八門,應有盡有。
食蟲湧動,杯光交錯。
“師傅,下步如何打算?”蘭得正咽下口中的飯菜,給天舒遞去一個征詢的目光。
天舒一聽,將目光轉向師姐少瓊:
“師姐你說呢。”
沈少瓊本是奉師傅之命下山協助天舒,見天舒征求自己意見,說明天舒分寸倒是拿捏得好,心頭升起一股暖流。
沈少瓊正要推辭。
突然外麵人聲嘈雜:
“圍住了,別讓匪人跑了!”
敢情外麵來了賊人。
“走,看看去。”天舒心懷正義,起身便往外走。
“走不了了!”門被“咣”的一聲推開,一群捕快闖了進來,把天舒等活生生堵在房內。
沒想到這幫人是衝著自己來的。天舒心中也是納悶,好在天舒心中坦蕩蕩,這會也是遇忙不亂。
蘭得正和五大堂主見這陣勢,紛紛亮出兵器以防不測。
“束手就擒從輕發落,要是反抗,哼!有你們好看。”為首的捕頭見眼前一幫年輕人,個個衣著華麗、眉清目秀,看不出絲毫匪氣,以為是哪家的公子哥兒鬧出什麼惡作劇,於是心生憐憫,出聲警告。
天舒打量捕頭,三十上下,五短身材,五官端正,倒不失為美男子,太陽穴高高隆起,雙目炯炯有神,一看便知是內外兼修的高手。穿著一身短打裝,眉宇之間還透出一股英氣,天舒心中便有了親近感。
天舒朝眾人擺了擺手:
“這位官爺,不知我等哪裏得罪,還請明示。”天舒性情中人,對捕頭印象不差,言語間客氣了許多。
“哪裏得罪?裝什麼糊塗賣什麼傻?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看你人模人樣的,卻幹出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說,銀子哪來的?”看來捕頭也是眼裏容不得沙子的人。
“哈哈哈!”天舒一聲長笑。心中暗忖,想不到吳銀建技不如人,便勾結官府。可小小捕頭,又奈我何?真是可笑。
天舒隻道是吳銀建做了縮頭烏龜,讓官府來找自己的晦氣。
奶奶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吃著皇糧,卻幹著賭場打手的勾當。天舒剛剛對捕頭留下的好印象頓時化為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