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生九子,各有不同。何況我們都是義子義女,根本沒有感情可言。”阿娜回應道。
“不對吧!從細微之處可以看出,姑娘對幫主依然有很深的感情。”東方睿出其不意道。“東方長老何出此言?我雖然不在與他為仇,卻也毫無情感可言。”阿娜進一步解釋道。
“哈哈哈!姑娘雖然心慧如蘭,卻也瞞不過老叫花子的眼睛。今日洪幫主身受內傷,李明佑想對幫主再次下手,姑娘手捏石子,準備暗助幫主,難道這是毫無感情可言嗎?”東方睿說完,哈哈大笑。
阿娜的心思忽然被東方睿識破,俊俏的臉上泛起紅暈,羞怯的目光躲開東方睿,支支吾吾道:“我……我是防備李明佑偷襲長老!”“哈哈哈!阿娜姑娘,你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你的情感是騙不了自己的。”東方睿再次大笑道。
阿娜為了防止尷尬,對東方睿道:“不管東方長老信與不信,我不想看到他,話已經傳到,本姑娘真的走了。”說完,阿娜一個“萍蹤虛渡”,人早已離開了雲山客棧。
施瑜沒想到阿娜說走就走,因為,阿娜一直跟東方睿說話,他不便插言,現在阿娜飄身而去,連忙喊道:“阿娜姑娘等等我!”說完,撒腿去追阿娜。
以阿娜現在的淩波微步,東方睿想要阻止幾乎不可能,他隻好隨她去,他們還是要等洪七酒醒以來離開貴州,東方睿也不好阻攔施瑜去追阿娜,隻好隨她們去。
見阿娜閃身離開,施瑜急忙追了出去,一邊追一邊喊,憑他的輕功無論如何也追不上阿娜,施瑜對著阿娜離去的身影瘋狂地追了下去。
出了縣城,阿娜在一個偏僻之所停了下來,她知道施瑜在追趕自己,自從結識施瑜,阿娜並不反感他,對於他的睿智、憨厚、真誠倒有幾分好感,尤其是在點蒼山蓮花峰,自己和梵塵大師深陷摩尼教包圍之中,施瑜不顧性命之憂,衝進山洞,說明施瑜是一個不貪圖生死、富有正義的熱血青年。
等到施瑜追了上來,阿娜道:“施公子緣何不回歸大理,反而前來追趕本姑娘,請問有何要事?”“小生施瑜仰慕姑娘已久,對姑娘行俠仗義十分佩服,施瑜是個落拓書生,在官府中做不來,願意陪伴姑娘行走江湖。”施瑜小心地答道。
“施公子錯了!你是大理國罕有的奇才,隻因高升泰、高泰明之流,讓公子暫無出頭之日。瑕不掩玉,段皇爺看在眼裏,如今,高家父子已除,正是公子施展才華的大好時機,如何會落拓呢?我看還是早早回歸大理,治理好家國天下,就是最好的行走江湖。”阿娜正色道。
“這……反正施瑜不想再為官,隻想隨姑娘行走天下,你到哪裏,小生就跟到哪裏。”施瑜下定決心道。“不可!本姑娘注定一生漂泊,如何能耽誤公子的前程?你我就此作別,還望公子好自為之。”阿娜似乎下了逐客令,說完扭頭離去。
就在阿娜扭頭的瞬間,淚如泉奔,她何嚐不知道施瑜的心意,施瑜說陪自己行走江湖是說詞,其實在施瑜心中一直是愛著自己的,自從在元陽救了施瑜以後,施瑜從感激到愛慕,殷殷之情溢於言表,否則,他也不會在得知自己再度出現大理後,追蹤至點蒼山,也不會陪同自己將梵塵大師歸葬於華山,也不會在鄂州蹲守半年。若是七哥哥能像施瑜這樣待我,娜妹死上一千次一萬次也心甘情願。想到這些,阿娜心中無比惆悵,她發了瘋一樣離開雷城,如同受了傷的大雁,哀鳴、疾速地離開這片受傷的天空。
阿娜傷心過後,再次罩上麵紗來到中原,此次,阿娜與行走江湖不同,而是直接奔赴雁門關,時至次年(1140年)四月,恰好又是傳統的清明節,阿娜從店鋪中買來孝衣孝服、香燭冥幣,一應俱全後,悄悄進入雁門關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