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誠剛想發作,楊華站在船頭喊道:“夏部堂,別來無恙!在下已經歸降嶽飛,龍陽人質釋放,陽武口已破,社木寨已反,你再看看身後楊太尉,楊幺的家底已經被嶽侯爺翻個底朝天,在下奉勸夏部堂不要再作困獸之鬥了!”
夏誠回頭一望,果然,兵馬太尉楊欽的水軍正向自己壓來,他知道,楊幺大勢已去,強壓內心的怒火,滿臉堆笑道:“大將軍果然是審時度勢,明辨是非,在下夏誠早有此意,不得願耳!”
“哦!夏部堂也有此意?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若是夏部堂不嫌在下粗鄙,在下願意為部堂引薦。”楊華抱拳道。“那感情好!不知楊太尉……”夏誠疑惑地問道。“夏部堂放心,在下跟你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楊太尉跟在下是一條船上的人。”楊華開誠布公道。
“哦!原來如此!這樣,在下也沒什麼好擔憂的了。”夏誠嘴上這麼說著,心裏這個罵喲,好你個楊家兄弟,不要說楊幺與你有宗親,就說楊幺對你二位也不薄,一個是兵馬太尉,一個是大將軍,還要吃裏扒外,該著楊幺劫數如此。想到這,夏誠誠惶誠恐道:“多謝大將軍點撥,誠如醍醐灌頂,涅槃重生!若歸降嶽侯爺,不知嶽侯能否容得在下?”
“夏部堂盡管大放寬心!嶽侯爺,誠人也!楊華不才,得嶽侯爺賞識,恬為潭州兵馬鈐轄,田明更為衡州兵馬鈐轄,若以夏部堂的才能,一定會得到嶽侯爺的賞識!”楊華進一步勸說道。
拋開楊華勸降夏誠暫且不表,且說嶽雲付天亮從狄雷身上趟過去後,汗血寶馬如同入水的蛟龍,一遝身形,翻蹄亮掌,馱著嶽雲衝進入山口,剛有嘍嘍衝過來想關上寨門,嶽雲右手錘一個“海底撈月”,碩大無朋的甕金錘將寨門砸個稀巴爛,看守寨門的士卒不到百人,看到狄雷都敗在嶽雲的手中,知道抵擋也是白給,幹脆扔掉手中的器械投降。
嶽雲讓他們回歸狄雷的陣中,讓付天亮領著他們回歸鼎州,嶽雲繼續領著一千人翻過寶台山,來到僻靜的後山港灣,港灣裏還停靠著三十艘車輪戰艦,其他戰船無數,他們趕緊趁著楊幺的人馬還在兵營,嶽雲迅速讓大夥溜進戰艦尾艙,用攜帶的巨斧將舵手操作的扶手砸了下去。
就在嶽雲他們剛剛做完,隻見楊幺的兵營像炸開鍋一樣,足有兩萬人馬紛紛登上戰艦,嶽雲知道,這些人馬肯定是上船開赴湖麵作戰的,嶽雲他們躲在叢林中並不理會,等爹爹的人馬到齊,再收拾他們。
首先登船的舵手一看平時操作的扶手沒有了,心中大驚,情知不妙,趕緊去蹬水輪,哪裏還能蹬動,八隻水輪就像生根一樣,紋絲不動,趕緊下來向楊幺報告。楊幺聽說車輪戰艦動不了了,一腳將報告的舵手踢出一溜跟頭。
楊幺根本顧不得其他士卒,與左仆射黃誠一塊慌慌忙忙登上小船,命所有的小船起錨離開港灣。可是,楊幺黃誠的船還沒出半裏,隻見嶽飛黑壓壓的艦船朝他們駛來,特別是前方一千多人的船隊,速度之快,猶如過江之鯽。
楊幺趕緊命舵手掉轉方向朝右邊的湖岔駛去,因為,這個湖岔通往外江,隻要離開洞庭湖,嶽飛再想抓他就難上加難。可是三十幾條小船載滿了士卒,要想跑的快,真的很難;楊幺將自己船上的士卒踹入湖中一多半,小船果然快了很多,其他小船由於人滿為患,許多船隻翻入湖中,隻有十幾條小船追隨在楊幺身後。
眼看進入湖岔,楊幺總算出了一口氣,待十幾條小船趕到時,楊幺看了看,不到千人,那個追隨自己的都作士郎高宣正在自己身旁,楊幺一肚子火無處發泄,看到高宣製作的車輪戰艦險些成為自己的墳墓,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抽出寶劍將高宣砍死在船上,一腳踢進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