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回:上)獻良策董生賣主求榮 脫險境兀術龍歸大海(2 / 2)

吾古論撒八不知是聽到金兀術封賞而高興,還是因為自己死裏逃生而慶幸,反正,上岸之後的吾古論撒八,眼淚“嘩嘩”地往下淌,估計還是驚恐之後喜極而泣的眼淚。撒八流了一陣眼淚後,他看到前麵是一條小河,跌跌撞撞地向小河走去,他先要洗淨身上的汙泥,然後才好跟岸上的住戶打聽。

撒八經過打聽,心中涼了半截,莫要說十萬大軍無法上岸,即便是上了岸,恐怕也走不出去,因為,這是一片沙洲,四麵環水,沒有渡船,根本走不出黃天蕩。吾古論撒八隻好回到湖邊,此時,岸邊已經有十幾名金兵,他們都是按照撒八的方法爬上岸,撒八把自己打聽的情況告訴金兀術,金兀術聽了,就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筏,渾身軟弱無力,一屁股癱坐在金雕虎皮椅上。哈密蚩上前喊道:“吾古論撒八,你再到住戶家中,懸賞五十兩黃金,問一問他們有沒有辦法讓我等離開這裏。”“對!撒八,你去向村民們重重懸賞,隻要有辦法讓本王離開這裏,要金給金,要銀給銀,要官給官,什麼條件本王都答應!”金兀術幾乎哭喪道。

吾古論撒八按照金兀術和哈密蚩的命令,再一次來到村民家中,他對村民們懸賞,隻要有辦法讓我們離開這裏,都元帥賞黃金五十兩。懸賞了半天,也沒有一個人搭茬,吾古論撒八隻好悻悻地回到岸邊。太陽漸漸墜入西山,一抹晚霞映紅湖岸的上空,金兀術、哈密蚩等人,大有日暮西山的感覺,毫無辦法的金兀術準備掉轉船頭回到自己的大船之上。

恰在此時,一陣清晰可辨的“莎莎”聲從蘆葦蕩中傳來,眾人遁著聲音望去,隻見茂密的蘆葦叢中駛出一條小船,眾人皆大驚失色,尤其是沙古質大聲喊道:“宋軍船隻偷襲,快保護好四狼主!”

隨著沙古質的大喊,船上的兵丁如臨大敵,將金兀術團團圍在中間。這時,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喊道:“請問:哪位是昌平王完顏宗弼閣下?”金兀術一聽,嗯,這人好像沒有敵意,甚至還很有禮貌,再看看小船上隻有一人,金兀術喝退士卒道:“爾等讓開!”隨後,金兀術一抱拳道:“某家就是昌平王完顏宗弼是也!”書生模樣的人抱拳拱手道:“昌平王閣下,幸會!幸會!”

金兀術也抱抱拳道:“先生孤身一人,駕一葉偏舟,穿梭於蘆葦叢中,猶如行雲野鶴,想必是一位世外高人。哈哈……先生來此,不光是為了見我完顏宗弼一麵吧!”書生微微一笑道:“王爺果然是性情中人,身陷險地,還能如此談笑風生,讓在下佩服!”

“豈敢!豈敢!恐怕先生才是真正的性情中人,立於十萬軍中,仍能瀟灑自如,恐怕才是真名士也!”金兀術極力吹捧道。“王爺見笑了,想我董生房無半間,地無半壟,文不能賢達通人,武無縛雞之力,何以敢言真名士。聽說王爺十萬人馬陷於黃天蕩,可否有脫困之計?”叫董生的年青人問道。

“不瞞先生,宗弼正為此而犯愁,還請先生賜教!”說完,金兀術長長一輯,躬身施禮。“王爺,賜教談不上,在下生於斯,長於斯,對這裏地形熟悉而已。此處名曰:黃天蕩,岸上是一沙洲,四麵環水,若想脫離險境,非船隻而不得,王爺大概對此也略知一二吧!”董生道。

“先生說的沒錯,宗弼已著人打探,確實如先生所言,無奈,蘆葦茂密,無法行舟,不知先生何以從蘆葦蕩中穿行?”金兀術顯得很無奈地問道。“在下乘的是梭標船,而王爺的大船都是平頭,自然無法從蘆葦蕩中穿行,想必王爺能明白其中的道理。”董生道。“哦!原來如此。先生來此,可否教我脫離險境,宗弼若能脫離險境,先生要金給金,要銀給銀,高官得做,駿馬任騎,不知先生以為如何?”金兀術痛快地說道。

無恥的董生,在金兀術的重賞之下,向他獻了一策,讓金兀術拆散十多條小船,將船板鋪於灘塗之上,十萬金兵悄悄開鑿一條長約兩裏的運河,將黃天蕩與秦淮河打通,四十餘日後,金兀術率十萬大軍逃離了黃天蕩,讓守株待兔的韓世忠空歡喜一場,得知金軍逃離黃天蕩,氣的韓世忠恨不能以頭蹌地,急忙調集水軍追至長江口,才有梁紅玉擂鼓震金山的戲曲文本,雖有痛打落水狗的味道,但韓世忠的水軍還是被金兀術用火箭擊退,隻得任由金兀術回歸北國。

嶽飛此間,帶領東京留守司殘部轉戰旌德、廣德,六戰皆捷,俘虜王權等偽軍將領四十多名。駐軍於廣德鍾村,軍糧用盡,嶽飛告誡全軍將士,即便是忍饑挨餓,也不得有半點擾民,違令者定斬不饒,為“撼山易撼嶽家軍難”奠定厚實的班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