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陽心中一顫,知道後果的嚴重,趕緊掩蓋道:“這……思陽不敢,思陽這就跟師傅回去。”一邊走,一邊想:自己追問“失心情夢散”,顧及自己名節事小,傷及師傅名節事大,她哪敢追問,一溜煙似的回到自己下榻的房間。
時至正午,東方睿叫醒大家吃飯,嶽飛洪七又是一頓暢飲,嶽飛暢飲皆因師太解圍,自己再無顧慮;洪七暢飲心中甚為煩惱,早上入住之時,他親眼看到思陽溜進嶽飛的房中,他知道嶽飛不愧為正人君子,但思陽心中恐怕是故情未泯,這不免讓洪七心中感到惆悵。
飯畢,紫薇領紫竹、紫藤、紫檀來拜訪嶽飛,五人相見,紫薇客氣地稱呼嶽飛為少主人,嶽飛趕緊推辭道:“師姐,使不得!你我以師姐弟相稱更為融洽。”紫薇言道:“嶽師弟過謙了,連師伯師父她老人家都這樣稱呼你,我們這些做徒弟的怎敢托大。”“師父和師姑等人都已經故去,你我師姐弟就不要把這事放在心上!”嶽飛言道。
“好吧!無論你是否介意,今日權且稱呼你師弟。嶽師弟兩次救了紫薇的性命,在紫薇心中,你就是少主人,我會像師傅一樣永遠尊崇她的主人。”紫薇意味深長地說道。紫薇的話讓嶽飛心中難安,要知道,師姑梅劍竹劍一直到死,心中仍在暗戀師傅周侗,紫薇說這番話,難道也要在心中套上這樣的枷鎖嗎?從這一點充分說明,紫薇對“失心情夢散”的事,認識更為清醒,隻是沒有來難為自己罷了。
紫檀倒是個直性子,言道:“掌門師姐,我還是稱師兄來得爽快!”“還是紫檀師妹說的是!”嶽飛笑答道。“嗬嗬,八妹,你還是稱嶽師弟為大伯哥吧!嶽師弟可是張顯的義兄。”紫竹開起了紫檀的玩笑來。“六姐,你好壞。”紫檀嬌羞地數落紫竹。
“哈哈……掌門師姐,今日在蓬萊島一遇,師弟嶽飛正好有要事與師姐相商,不知師姐是否應允?”嶽飛神采飛揚道。“哦!師弟,有話說來無妨,何談相商?”紫薇謙遜道。“師姐,嶽飛相商的事與紫檀有關!”嶽飛說道。
“師兄,我既不是掌門人,又不是長老執事,與我何幹?”紫檀有點兒莫名其妙地問道。“傻丫頭,與你相幹,當然是你的婚姻大事了!”紫竹用手點指著紫檀的腦袋道。“六姐,你又來拿我開涮,不來了!不來了!”
“紫竹師姐說的是,張顯和紫檀師妹年歲都不小了,現如今,金國正在攻打潞安州,此間事情一了,師弟想領湯懷王貴張顯前去從軍,從軍前,懇請掌門師姐,能否讓張顯與紫檀及早完婚,也好了卻師弟的一番心願。”嶽飛向紫薇征詢道。紫檀一聽,滿臉緋紅,口中喊著“不來了,不來了”,疾步跑回自己的房中。
紫薇聽了嶽飛的懇求,笑容可掬道:“嶽師弟關心的是,我也正為紫檀的婚事牽掛呢,既然師弟也有這份心,我看‘擇日不如撞日’,此間事了,我們三姐妹送紫檀前去完婚,不知師弟以為如何?”“師弟嶽飛尊各位師姐和紫檀師妹的意思,隻是時間有些匆忙,委屈紫檀師妹了。”嶽飛興允道。
“哎!你我師姐弟都是江湖中人,沒有那麼多禮數,隻要小倆口合得來,過得開心,無所謂三聘四媒,隻是……”紫薇欲言又止道。“隻是什麼?師姐但說無妨!”嶽飛向紫薇詢問道。“隻是婚後,紫檀是留在湯陰呢?還是隨我等上山?”紫薇頗費躊躇道。
“這件事完全由掌門師姐決斷,師弟想,完婚之後,紫檀還是隨師姐回天山,因為,嶽飛與各位師弟即將從軍,留下紫檀一人,也不自在,還是回天山更遂師妹心願。”嶽飛說道。“師弟,師姐也是這個意思,其一,張顯從軍,美妻嬌娘,孤單一人,何必讓她斜托香腮,淚倚闌幹呢?其二,紫檀擔負著看守逍遙派密室的重任,一時還無合適人選,還請師弟多多擔待!”紫薇說道。“師姐,此意甚好!師姐考慮的甚為周全,相信她二人也無話可說。”嶽飛非常讚同道。
就這樣,第二天,紫薇、紫竹、紫藤、紫檀隨嶽飛回歸湯陰,思陽隨師太回歸峨眉,洪七以遊玩峨眉為借口,帶上阿娜與師太等人同行,目的不言而喻,其他武林各自回歸。
暫且拋開洪七與眾武林不說,單說嶽飛與紫薇等人,離開蓬萊山,曉行夜宿,五七日後,眾人回到孝悌裏,嶽飛將情況稟明眾長輩,張顯父母大喜過望,真是“天上掉下個巧媳婦”,不僅人漂亮,而且武功也好,二老嘴角樂開花;紫檀也羞羞答答來拜見婆母,哥幾個逮著機會,可勁地拿張顯開涮,將英俊憨實的張顯臊得滿臉通紅。
紫薇本來想在紫檀成親那天,讓她住在相州總兵府,出閣時,花轎從總兵府抬出,也顯得比較體麵。不成想,父親劉浩領兵救援京城,不在家中,相州城及湯陰,到處都是四下逃散的難民,嶽飛等人也不便張揚,草草地讓張顯與紫檀完婚,然後,速速從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