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陽倒也安分,自進入船艙之後,閉目養神,眼睛雖然閉著,可腦袋飛快地轉著。想一想,自嶽飛到來之後,她的思緒一直被嶽飛牽著,盡管昨日與阿娜動手,她並沒放在心上,自己又不是真的與阿娜爭搶洪七,自己這樣做,無非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酸狐狸而已,若是嶽飛待自己好一點,她真有屈就的想法,可是,自尊告訴自己,這個想法卻是非常的荒唐可笑。
酉時剛過,牟平下到一二層船艙,告訴大家,人手有限,沒來得及為大家做飯,直至此時,晚飯剛剛做得,請大家一同到三樓船艙用膳。大家雖然推說“不敢叨擾船家”,但還是拗不過牟平的熱情,隨之,陸陸續續來到三樓船艙。
三層船艙不大,齊齊挨挨,勉強坐下眾人,牟平言道:“飯菜為內子所做,不一定合大家的口味,好在大家有口福,臨來之時,在下在漁家賣到一些新鮮的海魚,請大家品嚐!佛家弟子也有可口的飯菜。”
這時,下人們將飯菜送上,魚一端上來,那種鮮美的味道在船艙內四溢,大夥兒也沒客氣,就著可口飯菜,造了一個飽,尤其是阿娜,恨不能將所有桌上的魚兒都吃光,因為,這種海魚的味道實在是太鮮美了。
飯畢,大家問牟平道:“丹元島究竟在什麼地方,需要幾時能夠到達?”牟平答道:“丹元島在蓬萊山的正對麵,像今夜這種天氣,需要六七個時辰即可到達,請各位放心安歇,這裏的位置,我熟悉,到達丹元島,在下一定叫醒各位。”聽牟平如此說,大夥兒回到各自的船艙歇息。
天懸北鬥,夜闌人靜,萬物歸於肅穆之中,就連滔水的擼槳也停止劃動,隻有微起的西南風鼓動船帆,徐徐向東北方行進,客艙中,眾武林皆沉睡於夢鄉之中。此時,從歐陽鋒的船艙裏傳來女子嬌柔的呻吟聲,不僅如此,還傳來有規律的床第聲。忽然,就聽一個女子大聲尖叫道:“蛇……蛇……”“燦啷……啊!”這是從水無痕的船艙中傳來的聲音,聲音過後,一切又歸於平靜。
嶽飛從睡夢中驚醒,他第一個跳起來,身邊躺著衣不遮體的思陽、紫薇、白菱,此時的思陽,口中還喊著“蛇、蛇”,不知是燥熱,還是熟睡無狀,思陽雪白的大腿露在外麵,一臉的貪嗔,似乎不能自持。白菱的口中夢囈般喊著“情郎,郎……我的郎”。紫薇也夢囈般喊著“師弟、師弟”,對於嶽飛的起身,三個嬌美的女人似乎毫無知覺,自顧自沉醉夢中。
嶽飛甚驚,想想夢中,自己並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他小心奕奕地來到洪七門前,他拍了拍艙門,可是,洪七與其他兩大長老毫無反應,他推門而入,洪七與其他兩位長老都是呼呼大睡,阿娜卻緊緊地依偎在洪七身旁,嬌美的小手撫著洪七的胸膛,夢囈般地喊著“七哥哥”。嶽飛反而以為自己是在驚夢之中,悄悄地退了出來。可是,他又有些不甘心,覺得慘叫的聲音來自水無痕,尖叫聲來自思陽。
他一個“隨風飄絮”來到一層,來到水無痕及弟子的船艙,艙門是虛掩的,他隨手推門而入,一股血腥之氣傳來。他打亮火折,隻見瀾滄劍劍主水無痕已經身首異處,而他率領的弟子依然沉睡不醒。嶽飛知道不妙,他趕緊推開王重陽的艙門,打亮火折後,他看到了又未了師太正睡在王重陽身旁,衣縷不整,甚是親熱曖昧,即使是嶽飛進入船艙也沒能驚醒二人,王重陽依然在夢囈之中,口中呢喃道:“素素,我真的好想見你……真的好想見你!”
見此情景,嶽飛趕緊退了出來,他知道,這裏一定有鬼,先解師太與王重陽之窘態,畢竟,師太是德高望重的前輩,又是思陽的師傅,不能讓峨眉派在此出醜。嶽飛隨手將艙內的瓦罐拿在手中,來到船艙之外,蹲下身來,滔了一瓦罐海水,反身來到王重陽的艙內。這真是:忽聞海上有仙山,山在虛無縹緲間;夜闌人靜吟聲起,少年無忌顛鳳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