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察蒲速兄弟一看,笑言道:“哎喲!崔郎中,咱們是有日子沒在一起喝酒了,敢情您老還記著我們呢?”“敢情!那句老話咋說的,叫‘遠親不如近鄰’,好歹咱哥仨也是鄰居,這不,我頭晌出去買藥,特意帶回來一壺老燒,又從阿鮮兄弟那裏弄了幾塊牛肉,趁這機會,咱哥仨好好喝兩口。”那個叫崔郎中的人說道。
“崔郎中,好是好,可咱哥倆當值,要是出了啥事,咱哥倆可擔待不起啊!”老大蒲察說道。“瞧你說的,那康王趙構拉肚子都爬不起來了,還能出啥事?”崔郎中言道。“大哥,你想的也太多了,崔郎中好不容易來一回,怎麼也得嘮哧嘮哧,就這一壺酒,還不夠咱打個飽嗝的,能出啥事?”叫蒲速的人說道。
“好吧!崔郎中來了,怎麼也得給個麵子,就這一壺酒,腦袋掉了,值!”老大蒲察道。“哎!兄弟,這就對了,走,到裏麵去,外麵風挺大,讓康王構給咱們騰個地方。”崔郎中邊說邊往裏走。本來準備好尖刀想宰了守衛,不成想,來了一個崔郎中,一下子打亂了自己的計劃,他隻得忍了忍,將牛耳尖刀貼身藏好。
工夫不大,從外麵走進來三個人,蒲察蒲速兄弟,趙構認識,唯獨這個叫崔郎中的人沒見過,從他們的對話中得知這個郎中姓崔,仿佛是中原人的姓氏,進來一看,果然,崔郎中進來後,除了身上的服裝像金人外,膚色、相貌、打扮完全透著宋人的氣色。
一進帳篷,蒲察就將趙構的鋪蓋卷卷到一邊,將崔郎中帶來的牛肉放在鋪上,崔郎中又將腰間的酒壺摘下,對蒲察蒲速兄弟道:“二位兄弟,你們先喝著,等哥哥給康王構治了病再來,咱哥仨一定好好嘮哧嘮哧!”說完,他走到康王趙構跟前,道:“你就是康王趙構嗎?我奉了四狼主之命,來給你看病,你那裏不服輸。”崔郎中邊說,邊向康王構擠眉弄眼。
趙構一時沒有明白過來,見崔郎中眼含慈祥,似無惡意,腦袋激靈靈一轉,道:“哎喲!哎……喲……大夫……我肚子好痛,好痛……”還沒等趙構說完話,隻聽蒲察蒲速兄弟大叫道:“啊!酒裏有毒,崔……”話還沒說完,嘴角溢血,氣絕身亡。
這一舉動,也把康王趙構嚇得一抖索,還沒等他緩過神來,隻見這位崔郎中跪倒在自己腳下道:“康王千歲千千歲!臣崔嘯救駕來遲,望訖恕罪!”“你是……”康王趙構楞楞了半天,也沒說出是誰。
崔嘯趕緊脫下蒲察的衣服,對趙構言道:“康王千歲,我在他們的酒中下了鶴頂紅,你趕緊穿上金兵的衣服,隨老臣一塊離去,此地不是問話之所,您隻要記住禦醫崔嘯,老臣也就死而無憾了!”說完,崔嘯領著趙構走出看管的帳篷。趙構努力回憶過去,從崔嘯的體貌特征上看,似乎有些眼熟,但他就是不知道在哪見過,此時此刻,趙構也管不了那麼多,還是先逃出去要緊。
那位問了,崔嘯何許人也?為什麼早不出現,晚不出現,恰在趙構拉肚子的時候出現呢?原來,崔嘯是河東路寶雞府人氏,家傳醫道,年輕時就因醫術高超聞名一方,特別對跌打損傷的毛病手到病除。
徽宗趙佶自小就迷戀蹴鞠,蹴鞠時間長了,難免會出現一些跌打損傷,甚為頭痛,後來在別人的介紹下,聽說寶雞府有一位跌打損傷的郎中叫崔嘯,拿捏跌打損傷,手到病除,趙佶命人將崔嘯請到府中,那時,趙佶還是端王。
進了端王府,崔嘯的確是好手段,將端王趙佶伺候的舒舒服服,經常得到趙佶的褒獎,委以重用,除了趙佶,崔嘯不給任何人看病,薪水比其他郎中都高,身受趙佶厚待。
等到趙佶當了皇帝後,崔嘯也變成了皇宮內的禦醫,因為,禦醫多了,崔嘯伺候趙佶的少了,但是,崔嘯總是在趙佶蹴鞠、翻牌之後,為他拿捏,讓趙佶時常有神仙逍遙的快感,一高興,賜崔嘯“神醫世家”的牌匾,晉升禦醫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