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兀術道:“本王知道你說了不算!本王是問你,你回去能不能把這些條件告訴徽欽二帝?”張邦昌無可奈何道:“老夫回去試試!成與不成,老夫無能為力。”
“好吧!你與康王趙構一同回去,告訴徽欽二帝,若是不答應本王的條件,後日本王就要攻城。”金兀術再一次威脅道。
張邦昌回到自己下榻的地方,康王趙構還在那裏等待他回來,見張邦昌渾身透濕,還有一股騷味,捂著鼻子問道:“張太宰,去一趟帥帳,如何弄成這般模樣?”
張邦昌可憐兮兮地說道:“康王千歲,老臣好懸見不到千歲了,金兀術提出的和談條件,老臣不敢擅自做主,他就要殺老臣,還將老臣拖到馬廄裏羞辱一番,所以……所以,才……”
張邦昌嚇得尿褲子,說出來,太丟人,他隻好推說是金兵將他弄到馬廄裏羞辱,才有這番騷味。趙構一聽,氣血上湧道:“哼!金兀術欺人太甚,本王要找他理論去!”
“算啦!老臣為大宋的安危,受點羞辱沒什麼,要是千歲去了,也受這般羞辱,老臣萬死莫恕!現在金兀術答應我們回汴京,我們還是早早動身吧!”張邦昌近乎哀求道,他生怕趙構去了之後,惹怒金兀術,不僅羞辱康王,也會遷怒於自己,所以,他說什麼也不讓趙構前去。
趙構對張邦昌在如此境況下,還想著保護自己非常感動,並聽說自己也能回歸汴京,盼望已久的心願終於實現,也就半推半就地隨張邦昌去了。
簡短節說,未到午時,張邦昌領著康王趙構回到汴京,此時,朝廷之上空無一人,他知道,皇帝肯定回到垂拱殿,就領趙構來到垂拱殿朝見,趙構參見王兄,又去養心殿參見太上皇,大家一起來到垂拱殿,商量和談之事,當張邦昌說出金兀術開出的條件時,老皇帝趙佶差點兒沒暈死過去,嚇得張邦昌和太監馮公公趕緊拍打前胸,摸摸後背,老皇帝趙佶才從悠悠中醒來,大聲疾呼道:“大宋危矣!大宋亡也!”
新皇帝趙桓也急的抓耳撓腮,毫無對策,接著,趙構把自己這些年在金國的屈辱說將出來,無不讓徽欽二帝瞠目結舌。末了,趙構言道:“父皇、皇兄,依臣之見,我們不能答應金兀術的要求,還是趕緊派人請求援兵,皇兄立即下詔,著宗澤老元帥回京主持防務,拚死與金人一搏,這樣,大宋才能有一息尚存的機會!”
趙佶沒想到這個兒子這麼有骨氣,這麼有主見,看了看趙桓道:“皇兒,康王構真心維護大宋,頗有見解,你就下詔詔宗澤回京,署理京城防務如何?”“兒臣這就下詔!”新皇帝趙桓說道。
張邦昌一看趙佶非常看重康王構,趕緊討好道:“太上皇、皇上,康王千歲雖身處金國多年,但不辱大宋氣節,在金營怒斥番將,有勇有謀,這真是大宋之鴻福,皇上和太上皇之鴻福啊!萬歲萬歲萬萬歲!”
說話功夫,趙桓已經擬好詔書,命太監送到張浚府上,讓他派人闖敵營,去請宗澤。張浚接到詔書後,對太監言道:“請公公回去稟明皇上,臣已經派人去請宗老元帥,若無差錯,宗老元帥就在這一兩日便可到達京城。”太監回去一說,趙佶趙桓趙構父子三人心中稍安。
果不其然,第二天天色未亮,城頭上的士卒就聽到金兵大營裏,鼓羅號角嘟嘟直響,從東門外殺過來一員老將,金盔金甲,手持七星奪命索(槍和矛的一種),身後跟著幾千人的隊伍。隻見老將軍的七星奪命索,刺出去寒光閃閃,抽回來冷氣森森,殺金將,挑柵欄,如入無人之境,金兵金將前來阻擋,沾上死,挨上亡,工夫不大,老將來到東門口,高聲斷喝:“老夫宗澤來也!快快給老夫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