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邦昌見石鼓的廬山真麵目就在眼前,不禁對石鼓拜了拜,道:“皇天不負有心人,今日得此石鼓敬獻皇上,必定使皇上龍顏大悅,今後,我張邦昌一定要鑿石為鼓,置於香案之上,與祖宗牌位一同供奉。”
叨咕完畢,張邦昌輕輕解開絲帶,紅布一打開,差點沒讓這位高高在上,享盡皇上恩寵的張丞相,魂飛天外,體似篩糠,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那位問了,石鼓還有這麼大的魔力嗎?非也。張邦昌打開的哪裏是石鼓,分明是自己心腹幹將的人頭。隻見這個人頭麵容恐怖,舌頭伸出老長,紅布一打開,從人頭上飄下一張黃表紙,上書:“張邦昌該死!”
見到這樣的場景,如何不令養尊處優的張邦昌如同見到惡鬼,足足過了頓飯工夫,張邦昌才從悠悠中醒來,聲音顫抖地喊道:“來……人啊!快……快來人啊!你們都死了不成。”
伺候在門外的家奴一聽到聲音就開門進來,見張丞相癱坐在地上,也是一驚,趕緊過來攙扶並詢問張邦昌道:“相爺,您這是怎麼了?如何會坐在地上。”
張邦昌抖抖擻擻地指著木盒道:“有鬼,有……鬼!把那三個鏢師給我抓起來。”家奴看了看木盒,身上也是一抖擻,但他似乎明白其中的一切,大聲喊道:“來人啊!來人啊!”
家奴的喊聲響亮的多,立即招來相府家將,張邦昌吩咐家將把三個押鏢的人抓起來,家將“呼啦”一聲就把董先、良新、趙義三人給圍上了。
董先還想問明情由,可是,趙義是個急性子,已經跟家將動上手,董先一看,別問了,這還有什麼客氣的,保命要緊,所以,董先一擺身旁的月牙方天鏟,左衝右突,將相府的家將殺的東倒西歪,雖然家將越來越多,但這些吃白飯的家將如何是董先等三人的對手。
一會功夫,三人殺到院中,上得馬來衝出相府,匆忙之間,三人不辨方向,稀裏糊塗地闖向東門,盡管三人殺氣騰騰,可守門的軍卒並不知道相府的情況,也沒阻攔,三人痛痛快快地出了城,等家將告訴守門的軍卒,董先三人早已無影無蹤。本來好好的一趟鏢,在路上順風順水,不成想到了相府差點兒把命丟了,三人至今也沒弄明白其中的緣由。
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三人出東門往北繞行,想避開官府回寧遠鏢局,良新是個有心計的人,道:“大哥,我們還是且慢回去,雖然我們還不知道其中的緣故,但我想,鏢局肯定也完了,就算不完,恐怕也沒有我們容身的地方,不如我們暫且找個地方棲身,然後再想辦法打聽情況。”
董先和趙義覺得良新的話不無道理,所以,三人在又餓又累又乏的狀況下,來到癩蟾山上的破廟裏,吃飽喝足,由良新回鏢局探聽情況,一探之下,更是讓良新吃驚不小,滿鏢局的人在他們走後不久,全部莫名其妙地被殺,良新恨恨地咬咬牙,離開寧遠回到癩蟾山,將鏢局的情況告訴其他兩人後,他們就在癩蟾山住了下來。
可是,時間久了,身上所帶的盤纏用光,三人如何過活呢?恰在此時,蒙古部落向大宋朝進貢的馬匹、牛羊等路過癩蟾山,三人一合計,忍饑挨餓等死,不如下山劫了他們,反正是朝廷的,隻要不殺人,也不枉英雄一場。
所以,他們三人劫了進貢的禮品,將人都放走,還是良新的腦子活絡,他看到這些馬匹,就對董先言道:“大哥,這些馬匹都是蒙古進獻給大宋朝的軍馬,這樣殺了,太可惜了,反正,響馬的惡名我們已經當定了,不如就此招兵買馬,轟轟烈烈地跟官府幹一場,也好為死去老鏢師報仇。”
董先想想也別無它途,幹脆在癩蟾山豎起一杆“替天行道”的大旗,殺富濟貧,吸引了許多無家可歸,無法生存的老百姓,但董先等人絕不以強淩弱,對為富不仁的惡霸,也隻是搶其家產,至今未殺死一人。
這一日,兄弟三人正在山上議事,忽然有嘍囉來報,說山下來了兩位年輕人,氣度非凡,似乎是官宦人家,問董先劫不劫這兩人,趙義一時性起,喝道:“隻要是官宦人家就一定劫。”
說完,他起身帶著嘍囉下山,三人一照麵就打在一起,良新怕趙義吃虧,催馬加入戰中,四人馬上馬下戰了個“棋逢對手,將遇良才”,董先在山上看的明白,命手下一敲銅鑼,“當啷啷”一聲響,良新、趙義跳出圈外。
隻見大哥董先催馬來到近前,來到兩位年輕人對麵,一抱拳道:“對麵兩位兄台別來無恙,鄙人在山上看的明白,兩位兄台出手敞亮,絕不施詭詐之計,想必也是英雄蓋世。”
兩位年輕人經董先這麼一說,也覺得不好意思,道:“兄台客氣了,俺兄弟倆路過此山,不知山上的規矩,冒犯之處,敬請見諒!”
“哪裏?哪裏?我們兄弟三人也是被官府所迫,不得已才占山為王。看來兩位兄台也是人中龍鳳,卻不知二位去向何往啊?”董先說道。“大哥,你和他們廢什麼話,讓我和良新跟他大戰百合,豈不快哉!”趙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