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亮,索科爾就招呼眾人起身上路。
離開過夜的洞穴時,海傲留了個心眼,仔細地檢查了四周有無其他人留下的痕跡,結果卻一無所獲。
這個結果並沒有讓他感到以外。影刺的暗殺者們全都是隱匿行蹤的高手,一般情況下不太可能會留下他能夠發現的蹤跡。
不過,如果對方真的想要刺殺索科爾的話,那麼在今天傍晚到達阿肯之城之前,他們一定會動手。
想到這,海傲走到了索科爾的身邊,再次出言提醒:“索科爾,今天傍晚就能夠到達阿肯之城了是吧。”
“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應該是的。”索科爾點了點頭。
“那麼,如果真的有人想要對我們不利的話,在我們抵達阿肯之城之前,他們一定會動手。所以,除非已經進入了阿肯之城,否則我們絕對不能放鬆警惕。”
海傲表情嚴峻,正色道。
“好,我知道了。我會提醒大家的。”知道海傲所言在理,索科爾點頭稱是,立刻走到了幾個矮人的身邊,提醒大家提高警惕。
略略整頓了一下,一行人又重新上路,踏上了前往阿肯之城的行程。
今日的風雪又略略大了一些,能見度有所減低,對於前進的速度或多或少都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這變故讓海傲眉宇間的憂色有些加重。在這種環境之下,無疑讓影刺的那些暗殺者占據了優勢。看來,無論如何都不能夠有絲毫的放鬆。
回憶起當日在閃光石林遭遇影刺伏擊的情形,海傲頓時想起了影刺的偷襲方式,急忙在永恒夢境之戒中找了找,掏出了幾個其貌不揚的灰色小球。
“就是這些了!”看到這幾個小玩意兒,海傲心中一喜,終於是略略鬆了口氣。
“海傲!”
海傲還沒回過神來,背後就傳來了索科爾的聲音。
一直處於警惕狀態的海傲渾身一震,連忙回過頭喊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幾個矮人戰士都是愣了愣,不知道海傲為什麼突然這麼大反應。
“別緊張,沒出什麼事。”索科爾騎著凍土山羊,緩緩地走到了海傲的麵前。“是金鴻醒了,我想問你要不要過去看看他。”
“哦……害我虛驚一場。”海傲伸手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對著索科爾點了點頭:“行吧,我過去看看他。你多盯著點,一點有什麼情況就立刻喊我。”
“知道了。”索科爾笑了笑。
掀開了金鴻所在的羊車的簾子,海傲走了進去,正好看到了剛剛醒來不久的金鴻。
緩緩走到金鴻的身邊,海傲坐了下來,看著金鴻慘白的臉色,微微皺眉,問道:“你感覺怎麼樣?”
金鴻咳嗽了兩聲,有氣無力的應道:“還好吧,暫時死不掉。”
“暫時死不掉?那是因為我製作的再生之血藥劑的藥效還在,否則你早就沒命了!”低聲喝了一句,海傲眼中忽然有了一絲怒意。
“以你的實力,在夜魄將詛咒打入你體內的時候,你就已經感覺到了吧。”
說著,海傲猛地握緊了拳頭。
“為什麼不告訴我!”
有些詫異於海傲的反應,金鴻微微顰眉,側過臉躲開了海傲的目光:“即使告訴你,你也沒有辦法驅散這個詛咒,結果都是一樣的。”
“我不是指這個。”海傲忽然歎了口氣。
他把手放在了金鴻的肩膀上,緩緩說道:“我不管你以前的人生有多孤單,不管你是否有過能夠交心之人。但是現在,我們已經是相互托付過生命的朋友了。”
“至少,在我麵前,我不希望你隱瞞這種事情。就算我真的幫不上什麼忙,至少我還能夠在你身邊。”
聽著海傲的話,不知怎的,金鴻的心中忽然有了一絲暖意。
自從五年前金族被魔靈族滅族起,他就失去了所有的牽掛和依賴,失去了他所有的一切。支持著金鴻活下來的唯一動力,就是對魔靈族複仇。
五年來,他幾乎沒有一日不在修煉,沒有一日不在痛苦中輾轉難眠。
這樣的生活,孤獨而令人絕望。
但是今天,這個並不算熟識的家夥,卻因為自己隱瞞了體內詛咒的時候而動怒?
因為自己獨自承受了痛苦而生氣?
還說什麼……朋友?
一時間,金鴻不知該如何作答。
半晌,金鴻終於是緩緩點了點頭:“好吧,下次我會告訴你的。”